他沉默。

「你说话啊裴宸。不是说好让裴显接手吗？我们不是要去法国吗？」

他越是沉默不语，她就越慌乱。

「还是说你不想去了，你不管我了，不同我一起了。」

她开始哭，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以一个极缺少安全感的姿势流泪。

「知知。」他终于开口，「我去不了了。」

少女抬起挂着泪的小脸，不解地望着他。

望的裴宸心碎。

「我爸身体出问题，阿显不打算读大学。这个家总得有个人站出来。」

「那我呢？」她质问。

你要不要留我同你一起，我就也不去了。秦知梦心里小声说。

可裴宸那时想的是：那是你的梦想，怎能因为我一起断送。

「你去法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在b市等你回来。」

「你不想和我一起了？」

裴宸没有立刻回復，看她的眼神复杂。

许久，她含泪笑出声。

「裴宸，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回来。」

「你出院之前就剪短了头髮，是不是那时你就决定了。」

「可你什么都没说。」

「你觉得我很好骗是吗？」

他上前拉她的手，安抚她躁动的情绪。

「我没有这么想。」

秦知梦甩开他的手，说出最残酷的语言。

「分手吧。」

…………

「好。」

少女抹掉眼泪，穿上鞋子走出门，头也不回。

六月末，秦钟为秦知梦找好学校，秦知梦提前远走法国。

七月，裴宸学期结束，回到b市，接管裴如海工作，裴如海在家养病。

裴显留在小镇，混沌度日。

…………

「生命中无疑还有许多夏天，但肯定没有一个夏天，会如今夏。」

秦钟看着裴宸带来的字，有些后悔。

「你为什么也把对她的想念说给我听，你们这些年轻人。」

裴宸沉默，有些不好意思。

「唐温如的这句诗，是我最喜欢的一句。当初知知刚出生，小小的一隻，我也是第一次当爸爸。」

「她妈妈让我起名字，我紧张的心跳加速。」

「憋了半天，大脑发白。忽的就想起来了这句。」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我心中最美的意境，就是我宝贝女儿的名字。」

听他讲这些，裴宸心里一股暖意融融，对她的故事，他永远乐意倾听。

「很好听的名字，知知也喜欢的紧。」

我也喜欢。

秦钟又开口。「下次你把整首诗写全了，天天都是这两句，练的什么。」

裴宸虚心接受，连连点头。

「我来拍张照片，发给知知看。你就装作不知道。」

「唔…」裴宸点头，表示赞成。

秦钟眼镜卡在鼻梁上，眯缝着眼拍了张，发给秦知梦。又打了两行字。

秦钟：女儿，我叫阿宸来家里习字，他练的都是这句。

那个时间法国正是上午，可直到裴宸回家，秦知梦也没回復。

…………

这天裴宸应酬完，少有的回了老宅。自从他自己搬出去住，就不是很经常回来。

酒桌上喝了几杯白酒，但他酒量不错，没什么太大影响。

裴宸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异常清晰。

他拿钥匙打开书架下面上了锁的柜子，里面都是他当年上学时买的摄影设备，还有一台摔坏的摄像机，他最知道那是如何损坏的。

从柜子最里面拿出许久不用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开机，发现还有些电量。

电脑里什么都没存，桌面上除了基础软件，只有一个名为「知知」的文件夹。

裴宸眯着眼打开，文件夹里面，是裴宸当年给秦知梦拍的私房写真。

他打开，一张一张的看。

少女纯洁的躯体只穿着将将遮住屁股的吊带裙，摆弄动作之间，里面的蕾丝内裤都露出来。

那是大一那年结束，两个人在学校外找好了房子，刚搬进新家。

秦知梦喜欢布置，把家里放满了她喜欢的小东西，裴宸陪着她折腾。

裴宸学摄影，但他隻拍风景或者群像。用他的话说，他拍不出好的个人写真，因为比起单个人，他更容易把好的视角留给美丽的背景。

除了平时出去玩给秦知梦随便用手机拍的照片，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给秦知梦拍写真。

第一次，就是私房写真。

秦知梦不知道在哪看到的，再加上两个人有了自己小家，她非要让裴宸拍。

自顾自的换上穿小了的短裙，扮性感。下面是搬家后裴宸发现她新购入的蕾丝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