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垌开口之后,跟着便有大臣纷纷开口附和:“请两位娘娘允臣等进去面见陛下。”
皇后脸上表情一冷,厉声道:“这是陛下亲自加盖玉玺的诏书,由陛下信任的黄内侍亲自宣读,还有何疑问,你们难道想抗旨不遵不成。”
与此同时,勤政殿四周的屋顶,手持弓箭的禁卫露出了头,手上的箭矢纷纷对准了跪在勤政殿之中的诸位大臣,而后两队重甲的禁卫从勤政殿外走了进来,站立于朝臣两侧,然后用长矛对准了他们。
勤政殿前的大臣慌乱起来,均站起来往中间挤去,看着左右两侧的禁卫和他们手上的武器,或面生怒气,或心生惶恐。
皇后盯着他们:“诸位大臣还是想好了再说。”
这时,宣靖侯脸上带上了笑意,与中间自己一系的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纷纷跪在地上,高声呼道:“臣等谨遵陛下圣谕,一定尽心辅佐三殿下登基。”
有大臣对他们心生不屑,甚至有不怕死的大臣厉声道:“如今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样子根本是像在谋反。”
孟季廷这时候站了出来,看着上面的皇后等人,声音缓缓道:“如今文武百官均在此,两位娘娘阻拦大臣面见陛下,实在令人可疑。两位娘娘若不心虚,便该将勤政殿的大门打开,让臣等进去。”
“孟季廷,你自恃有功,骄纵不轨,毫无臣礼,早应降你降罪。”皇后盯着他,厉声道:“来人啊,此人不轨,将其拿下。”
然而此时,两侧的禁卫却未动。
皇后左右看了一眼,再次厉声道:“去将他拿下!”
禁卫仍是未动。
皇后和崔贤妃相互对视一眼,开始有些慌了起来。
孟季廷则看着她们道:“两位娘娘觉得此时这里的,还是你的人吗?”
他抬起手来,挥了挥手,于是两侧手持长矛的禁卫反而上前将她们团团围住,而勤政殿屋顶上的弓箭手,手上的弓箭亦转了个方向,全部对准了她们的方向。
崔贤妃急慌起来:“孟季廷,你想干什么,想谋反不成。”
这时黄安突然指着皇后和崔贤妃道:“想谋反的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各位大人,奴婢要告发崔氏、符氏囚禁陛下,意图谋逆。”
说着举起手中的那份圣旨,高声道:“此时奴婢手中的这份圣旨,乃是矫造。陛下此时正在勤政殿内,为符氏、崔氏所囚。”
“黄安,你……”
“反了,反了……”崔贤妃对外面大声喊道:“周善,周齐,侍卫司的人呢,来人啊,将他们拿下……”
这时外面响起兵戎相撞的声音,且厮杀的声音越来越近,有宫人在躲避着四处逃窜。
孟季廷看着她们道:“周善父子此时怕是没空来救你们,他们正在应付我的神武军。”
这一场宫变,处于皇宫里面的人心惊肉跳,此时在皇宫外面的人同样胆颤心惊。
按照崔家和符家的计划,他们矫造圣旨,拥立三皇子,自然想过其中会有大臣不服,但是控住大臣们的家眷,有盖了玉玺的圣旨在手,再以他们家眷的性命相挟,所剩不服的人应当不会有多少,也无什么可惧的。
因此,他们在传召这些大臣入宫的同时,另派了人马在宫外,只要是三品以上的大臣,都要活抓了他们的家眷为人质。
孟季廷防备了这一手,留了一部分人在宫外。两边的人马直接在街上对上,兵戎相见,街头巷尾早已乱成一团,百姓闭门不出,关紧了门户,生怕伤到了自己。
若是有些人好奇,偷偷打开窗户的门缝看出去,便能看到两边对峙的人马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比起其他大臣的府邸,宋国公府则更是被重点关照的地方。
胡惟瑞亲自领着人将宋国公府包围了,让人去破开宋国公府的大门。
孟承晖带着家中的仆丁以及孟季廷留给他的一些人手守着宋国公府的门户,他将府中各处的角门、偏门、后门都巡查了一番,确认万无一失之后重新回到正门前面。
因宫外的人手分散出去解救其他府上了,宋国公府需要抵抗到出去的人回来。
青槿对孟承晖道:“我们现在人手不足,不用跟他们硬碰硬。让人守在墙头和屋顶,他们要是靠近,就往他们身上倒油点火烧他们。”
孟承晖点了点头,然后让人去将家里所有的油都搬了出来。
青槿又对他道:“你爹爹将府里交给你,便是相信你能保护好我们。你承影叔叔很快就会回来,你只需要扛上这一会儿就行。我先进去陪你祖母,这里就交给你了。”
孟承晖道:“姨娘放心,我会保护好府里的人。”
青槿点了点头,然后准备进去。
然而转身刚走了两步,孟承晖又喊住了她:“庄姨娘。”
青槿回过头来看着他,孟承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对她抿了一下唇,道:“没什么了。”
孟承晖对她的感情总是很复杂,做不到心无芥蒂,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