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延平郡王府是我的娘家,郡王是我的兄长,他再如何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袁妈妈见劝不住,于是便对她道:“那奴婢跟着夫人一起去。”
胡玉璋并不想让袁妈妈跟着她去冒险,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一个人去,天黑之前我会回来。”
袁妈妈只能眼睁睁看着胡玉璋坐了马车离开了国公府,她急得在正院里走来走去,又不敢告诉杨氏等人,怕她们生夫人的气。
袁妈妈心想,延平郡王府毕竟是夫人的娘家,郡王爷再如何,总不至于对自己的亲妹妹如何的吧。
袁妈妈双手合十,对着天上拜了拜,希望夫人这一趟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胡玉璋到了延平郡王府,外面的小厮没有拦她,惠氏亲自出来将她迎了进来。
惠氏脸上十分憔悴,看起来精神并不大好,她对胡玉璋的到来也十分惊讶,问道:“妹妹今日怎么回来了?”
如今胡家与孟家斗得不可开交,小姑子毕竟已经是孟家的人,她其实并不大讚成她常回娘家,以免她在夫家和娘家两头不是人。
胡玉璋问她道:“兄长呢?”
“他不在府上,他现在一天到晚也见不着人,谁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些什么。”
惠氏让人给她端了茶来,亲手递给她,然后看着胡玉璋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劝她道:“有些事情,我们女人作不了主,也管不了,心里便少想少忧一些吧,能过一天是一天。男人在外面究竟是飞黄腾达还是招来横祸,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他们飞黄腾达,我们跟着享福。他们招来祸端,我们也只能认自己命不好,跟着一起走黄泉路。”
胡玉璋看着脸上越来越憔悴的嫂子,问她道:“嫂子真的想得这么开吗?”
惠氏脸上有些苦笑,对她道:“想得开想不开又能如何。”
胡玉璋放下手里的茶盏,对嫂子道:“嫂嫂,我许久没有回家了,想在府里走走。”
惠氏点了点头,然后陪着她在延平郡王府四处走着。
胡玉璋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觉得这样熟悉,又这样陌生。这些年,因为兄长与崔家走得近,她不讚同兄长的行为,与娘家也渐渐疏远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过娘家了。
父王母妃隻生了他们兄妹二人,小的时候兄妹两人感情好,父母临终时也让他们彼此要相互扶持。
她看着院子里放着的几座石灯笼,突然有些发呆。她想起小的时候,兄长时常陪着她玩捉迷藏,她就躲在这些石灯笼后面,让兄长来抓。兄长明明对这不感兴趣,却仍是耐着性子陪着她玩,哄着她高兴。可是渐渐长大了之后,许多东西就开始变了。
兄长变了,而她大约也变了。
她和惠氏继续缓缓的往前走着,最后走到了胡惟瑞书房不远的地方,然后停住了脚步,一直看着那里。
胡玉璋目光突然变得有几分伤感起来,那里原来还是他父王的书房,她小的时候,父王时常将她放在膝盖前,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笑着夸讚:“我家璋儿真是聪明伶俐,一教就会。”
书房的门口有两个小厮守着,惠氏转过头来,看着胡玉璋一直盯着那里看,脸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惠氏叹了口气,对胡玉璋道:“我去引开他们,你进去不要太久,免得你兄长回来发现了。”
说完就往前,与前面站着的小厮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小厮便笑着跟着惠氏走了。
胡玉璋急忙进了胡惟瑞的书房,然后在书房里面小声而仔细的翻找着。
她其实也不知道想找到些什么,但她想,兄长和崔家的人走得近,说不定就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出来。她将东西翻过之后,又小心的将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对这个书房的每一个地方都十分熟悉,最后她从墙上的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个匣子。
她将匣子打开来看,里面放着几封信,上面却都是胡惟瑞拓印下来的,崔家人与西梁、北罗通敌的证据。
胡玉璋看着这些东西,脸上震惊。
她明白这是她的兄长多疑,他也并不完全信任崔家,所以留了这一手。
她正在犹豫将这些书信该怎么办,若是直接拿走,兄长必然要发现,到时候既可能会连累嫂嫂,也可能会打草惊蛇。可若不带走,这些东西却是指证崔家罪证的重要证据。
却在这时,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阵脚步声。
胡玉璋连忙将匣子放回暗格,然后躲到小时候常躲的多宝阁后面的一间小暗室里。
胡惟瑞看到书房门口的小厮不在,骂道:“这两个小子怎么当差的,又偷懒跑到哪里去了,等他们回来将他们打一顿。”
说完与身边的青衣男子一起进了书房,两人一边走一边道:“放心吧,上京那几户与宋国公府交好的人家我都盯紧着呢,张大爷那夫妇两我也看管得稳稳当当的,绝对不会出一点差错。”
青衣男子笑着道:“郡王爷办事,咱们娘娘和世子爷还是放心的,他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