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宠（1）

沿着这废墟般的城墙，有不少血红眼瞳的魔兽在站岗，可以看得出，魔兽族等阶森严，来来往往的其他血红眼瞳的魔兽进出城时，都要向那些站岗的魔兽低头表示臣服，而只有那些紫色眼瞳的高阶魔兽不在此列，可以昂首阔步地走过去。

老灰牵着叶萦往城里走。

它的脚步依旧一瘸一拐的，经过那些守卫的时候垂着尾巴，低着头，很谦卑的模样。

附近的那几个魔兽守卫却都俯下头来，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叶萦看，发出几声恐怖的吼叫。

叶萦听不懂它们在吼叫什么，就见叼着她铁炼的老灰把头垂得更低了，姿态更谦卑，却加快了脚步。

“崆嗤！”

“呼！”

“吼吼！”

魔兽守卫们让人心惊胆战的吼叫声依然在他们身后响着，一直走了好远才停歇。

【嗷，它们太过分了！】叶萦掌心的星辰印空间里，小黑气愤难平，告诉叶萦，【它们嘲笑老灰等阶太低！说它是垃圾陆兽！竟然也学它们海兽的样子养人宠？！陆兽怎么了，陆兽就比它们低等啊，等我以后长大了咬死它们！】

叶萦微微皱眉，她早就知道魔兽族的等阶森严，却没想到陆兽和海兽之间也有歧视。

不过想想也是，浮屠大陆上，陆地上生活着的这些魔兽一直被人族压着一头，虽然也会和人族战斗，时不时咬死几个人什么的，但总的来说统治着陆地的是人族。而海兽呢？一登陆就称王称霸了，把所有的人族都奴役了！

它们确实有理由看不起陆兽，认为陆兽都是沾他们的光。

叶萦一边想着，一边跟着老灰在城里走。

城里来来往往的有许多魔兽，大部分都是有着血红色眼瞳的低阶魔兽，但儘管是低阶魔兽，从它们身上的魔力波动来看，大部分也有盘石阶、或是大兽阶、兽将阶了。而混杂在这些低阶魔兽中的，还有不少紫色眼瞳的高阶魔兽。这些高阶魔兽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一头头要么威武霸道，要么凶狠冷傲，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横衝直撞，附近的低阶魔兽纷纷给它们避让，还在它们经过的时候低头表示臣服、

无论是高阶魔兽也好、低阶魔兽也好，养人宠的都不少见。

似乎它们被人族欺压了这么多年，怨气很深——

不止是陆地上的陆兽一直和人族交战，无尽海里的海兽当年也是被人族逼到海底去的。

所以，它们如今统治了大陆，都十分享受反过来欺压人族的感觉。一个个大粗铁炼子栓着人宠，有的栓在脖子上，有的栓在手上、或者腰上，更有甚者把人的四肢都拴住，强迫这些人宠像狗一样四肢着地爬行。不少人宠的手脚都磨出了血。

像老灰这样只拴着她脚踝的是少数，相比之下，老灰对她的做法已经是非常非常好。

不少人宠路过老灰和叶萦的时候，都对叶萦投去羡慕的眼光，羡慕她能直立行走，身上的衣衫干净，露在衣衫外的皮肤上没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