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俩回屋吧,本来也很晚了。”虎杖或许是在担心,拿起手机鼓捣一会后才放下,又按亮屏幕看了眼时间。“打扰前辈们休息了真对不起。”你摇摇晃晃试着起身,被钉崎拽了一把坐回地上。“话说一半很不甘心吧,这样稀里糊涂回去睡觉一晚上心情都会差劲到不行的好吗!”她把头靠在你肩上,侧坐着随手指着某个方向,“一定得是笨蛋老师?换个人不就好很多?伏黑不就很不错吗,而且也不会烧死沾满石油的海鸥——”“玩够了吧?”被无辜牵连的伏黑撑着额头叹气,“赶紧回去好了,万一一会那两个人过来查房就不好了。”虎杖“啊”了一声,“那不就和普通高校一样了吗?高专也会管这个吗?”“高专不会管,但是找乐子的不靠谱老师们一定会。”伏黑起身像要来扶你俩,钉崎扭头要和你说悄悄话,但音量一点不减,“我们的恵キュウ不就又帅又靠谱吗?只是喜欢偏硬发质的话,伏黑头发炸的明显更夸张吧,而且也不会烧海鸥——”伏黑脸色阴沉说“令人火大”时,虎杖正抱着腿笑到在畳上打滚,手机都扔在一边。“可是不一样呢。”或许是因背光,你扭头看向伏黑,酒精作用下神情恍惚眼神迷离,“是那个人的话,靠近到这个距离,我早被光晃到睁不开眼了。”刚出改札口,才一脚踏入駅前就看到了。形容为鹤立鸡群不太恰当,但在表参道还是惊人的醒目,此处绝对褒义。你攥着包小步跑过去,没想好今天的场合是否该叫“老师”。不自觉越跑越慢,全程慌乱的心脏应付的砰砰两下随便跳跳后便彻底罢工,脑子也不转了气也喘不上来了手也不知该往哪摆脚也不知该怎么迈步。太过分了。几乎是周遭全体凡人都突然觉醒自知之明,知道只要靠近一点就会相形见绌原地被比成一滩烂泥,自觉自发集体统一退离发光体,以免自惭形秽到恨不得一头撞死——穿在别人身上是普通便装,那个人型衣架看板穿则立刻变成量体裁衣的高定——也有可能真是高定呢。大概半永久套着乌漆麻黑的高专制服是为全人类着想为社会安定思量。你准备偷偷混进人海里就地消失,马上转头冲进车厢随便去哪确定逃命成功再考虑编什么信息——不行,这也太超过了。虽说已经向前辈认真取经,知道他嘴里的“観光”应该秒变祓除任务才对——那这个人今天是准备去给菜鸡咒灵表演时装周走秀的?总不会真是所谓的“ラブラブデート”。做好了万全准备没错,但前面他妈的是核爆现场啊,胆子再肥也不至于肉身挑战赤手空拳爬晴空塔尖跳弗朗明戈。不能再靠近了,只觉得自己完全不配走在一起。会被全世界围观嘲弄的,看起来会像神明牵着他路边随手捡的脏兮兮又瘦骨嶙峋的瘸腿流浪狗——太超过了,你已经矮着腰准备溜号了。然后被叫住。摩西分海一样人潮涌动中笔直一条通路,你直接脸接暴击被烂泥化,不得已缩着背挪着步子磨蹭过去。“怎么这个姿势,腿还疼?”他问你,刚收起手机。一时卡壳,磕巴的说不出话,你只能习惯性的把受伤腿往后藏。“まっ、算了。走吧?应该和你说了诶,和老师约会去啦,对的对的,约、会。あぁあ、果然,被学生评价为‘没有性别’‘什么都懒得想’‘谁都不会喜欢’还是令人不爽呐……”耳朵里嗡嗡响,你不确定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等下等下,我说,你为什么总驼背呐小家伙。”
愣神的时候冷不丁背上被狠狠拍了一巴掌,吓得人原地跳起来。你喘着粗气瞥了对方一眼抱怨,话出口都是气音,“不显眼……会比较好……”“ん…?”男人歪着头,墨镜后的眼睛眨了眨,“那和老师出来的话可以挺直哦,毕竟我很高嘛——”确实不可能有更“显眼”的存在了。被持矛的神使揪起前襟。耳鸣,一定是听错了,总不可能后一句真是在说你今天很可爱。盯着駅前排列整齐的地砖,你试着组织语言,“您……五条老师早晨应该叫醒我的,就……不会迟到……”也不该把你脱在房门口的鞋收回屋里,“为……”“まぁあ、是呢,为什么呢!”完全没有接茬,只是随口应付,“总之!把这个包背好,要出发了哦,僕の彼女ちゃん。”“包?”钉崎侧过脸问你,“所以真约会去了??”你嘴角抽了抽,十指都在膝上绞在一起。有一些回忆是难以言状的,并非痛苦,只是让人忍不住想翻白眼,“虽说是‘约会’,但也确实是去祓除咒灵而已。”“那不还是‘东京観光’吗!!”虎杖边锁屏边感叹着随手递给你饮料,被脸色铁青的伏黑挥手拍开。“还是有些不同的……”你犹豫着补充,“比如……五条老师让我……背了一个……非常巨大的包……”移动前才注意到,男人身后不远处,靠着围栏立着一个野营背囊行李包。少说容积一百升,比半个你都高,天知道里面塞的是什么。如果非要你当场硬着头皮推测的话,内容物大概是孤身横穿巴布亚新几内亚步道、雪季独行背线翻越乞力马扎罗峰顶或一人漂流百慕大三角洲所需的一切装备物资。“咒具?”虎杖收起手机追问,在递给你零食前用眼神询问伏黑“让她吃这个总没问题吧”。你挤出一个笑,“折迭几、野炊水壶、滤纸咖啡和咖啡壶、便携燃气加热炉、六包漆盒点心、两大桶五升装饮用水、两块野营垫板、以及一张畳上椅。”因为椅背形状复杂占了很大地方,你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