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是不是因为并排走着不方便去一边通话,这次电话挂的很快。只夹杂着些“是”“不会”“没有”“伤脑筋呐”“会想的”,便结束了。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因为这个人好像总能把事情都分得很开。比如读书时在外边吃东西错过终电索性外宿,一不小心第一次セフレ的时候,就没说过这个那个的话;比如在一起后每次去本家渡劫,被没完没了拐弯抹角的教育你应该这个那个时,也完全不在意扯着人就跑;比如作为咒术世界最强的那部分,一进家门就会割裂的干干净净——只要人是在身边的,哪怕刚沉着脸放下电话,一仰头瞥见你还是会笑。真开心假开心姑且不深究。最初会觉得或许还不错,但长年累月的总归要犯嘀咕。在忙什么,又有什么麻烦,又要被要求去干嘛,又给自己找了什么事?被针对了,被暗算了,被欺负了——当然没人能欺负的了这位活祖宗。但你肚子里嗷嗷叫的小人总找不到平衡。玛阿特的鸵毛被心脏的重负压着高高翘起,想必被弃之一旁的贤圣女神也会说你没出息。“又怎么了?”你很多次试着小声问枕躺在自己腿上的人。手覆着两眼或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头发,睫毛或在掌心搔弄,硬发或在指缝乱翘。答案总是,“没事哦。”所以看了一眼正被带着晃高高交握的手,你想问“又怎么了”,开口是“悟直说好了,如果是私生子,我现在承受得住”。男人笑了一声,手指撑着下巴像要梳理回忆似的,“非要问呐……好吧好吧,那要从哪个孩子开始讲起好呀?我想想,うん…我第一个私生子啊……在京都吧?要么就在京都好了……对诶,京都。虎屋的羊羹很好吃嘛!”
听见“京都”已经气死了,知道是说笑也没用。你把手甩开自己猛跨几步,听见身后还在笑。“自己硬要讲,结果还开不起玩笑,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嘛!”说着便紧跟上来像要捉你手腕。你把手甩开,恶狠狠剜了一眼,骂着“pi股嘴就说不出句人话”半是小跑的又窜出去两步,“以后也不要去近畿出张了。”“诶这种事也不是人家决定的了的呀。”拖着调子揽住你肩膀,像身体力行为证明你那两步跑不跑区别不大。歪了歪脑袋大概看见你真在气头上,嘴上便廉价的服软,“哎呀那我尽力啦,尽力。不去就不去嘛,划清界限划清界限,嗯?不过羊羹招你惹你了嘛……”又被带偏是一回事,真有点生气是另一回事。你开口算作妥协,“就算哥斯拉毁灭京都了,悟也不许去。”“ヘェー、可是我有点想看看哥斯拉诶……好的,不去。哥斯拉毁灭京都,把虎屋本店踩的稀巴烂都不去哦,满意了吧?”“虎屋本店明治二年就迁到东京了。”你边嘀咕边把男人脑袋推开,说他重死了。“そうわよ、僕が重くてダルくて、カワイソウだけどさ。”腻腻歪歪的哼唧,刚分开点距离,又硬是要拿人头顶撑下巴。再张嘴时下颌还会动着一下一下磕脑袋,“都这么可怜了还要陪你大半夜散步诶,有点良心没有嘛……袋子给我,再抠要断掉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