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咒骂。
“不是说她身边没保镳跟着吗?!别啰嗦!快来帮我!有个疯子一直追我想把我逼停!”出租车司机吼道,“不行、不行,我甩不掉他,不管我怎么绕路他都有办法追上来!他就是个疯子,从市区一路追到了城西郊外!”
顾盼一听,就知道追车的人肯定是陆隽,只有他才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方式逼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盼总觉得司机说完之后,车子比之前开得更快了,车窗边也不再有路灯闪过,一片漆黑,仿佛逼车的人已经被司机成功甩掉。
顾盼浑身血液瞬间冰冷,心不断地往下坠落。
下一秒。
车子忽然来了个急转弯,接下来的道路坑洼不平,顾盼被颠得几欲呕吐,不但身体被抛了起来,脑袋也在混乱中磕了好几下。
就在顾盼晕眩得难受的同时,车子一个急煞,驾驶座上的司机粗鲁地打开车门。
一阵打斗声与叫骂声从车外传来,混乱不堪。
顾盼心头一跳,心里害怕不已,担心陆隽出事,挣扎着想起身,后座的车门就猛地被人拉开来。
她抬眸,对上一双赤红的眼。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嗓音带着怒意与焦急,颤着语调说:“盼盼、盼盼!别怕,没事了,哥哥在!”
一股热意涌上眼眶,顾盼温柔地冲他笑,声若蚊蝇地喊道:“哥哥……”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陆隽拽了起来,抱回后座。
顾盼眨眨眼,想说什么,陆隽倏地闷哼一声,抱着她的大手跟着一松。
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陆隽砰地一声关上,打斗声再次响起。
她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失去支撑,立刻往下滑去。
顾盼转头看向车窗外。
车外一片漆黑,再过去就是一片树林绿地,看起来很荒凉。
尖锐的煞车声划破寂静的夜空,转眼间,出租车周围又多了几辆车,陆隽刚将司机撂倒,就被从后赶来的几个人团团围住。
顾盼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陆隽忽然扭头朝她看来,金丝眼镜内的桃花眼微眯,阴鸷狠戾中透着一丝温柔,像是在安抚她,叫她不要担心。
顾盼整个人倒在椅座上,再看不到外头的景情,但她还记得围着陆隽的那些人手里都拎着一根铁棍。
顾盼知道陆隽身手很好,高中的时候还拿过全国散打冠军,但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陆隽手无寸铁,再会打也不可能硬得过铁棍。
车外的打斗声越发剧烈,顾盼心脏也跟着急促狂跳,她使劲全力拼命地想坐起来,试了好几次却都失败。
顾盼额上全是汗,正想继续尝试,后车门再次被人拉开,陌生的男声从头顶滚落下来:“先带她走!”
一双大手朝她伸来,顾盼脸色煞白,感觉心脏都停了一拍,刚想喊陆隽,就听到歹徒痛叫一声。
陆隽不知何时冲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一根铁棍,歹徒被他狠狠踹开,车门也被他狠狠摔上。
经过这么一吓,顾盼身上多了不少力气,她狠狠咬牙,死命地拽着安全带,终于勉强将自己撑坐起来。
一抬眼,就看到男人宽阔可靠的背脊,牢牢抵着车门。
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但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足足有七、八个人,另一边的车门也被人打开,顾盼一阵绝望,好在远处实时传来了警笛声。
“操!”
歹徒咒骂一声,伸手要去抓顾盼,脑袋就被铁棍砸了一下。
歹徒痛苦倒地,这才发现原本围着陆隽的那些兄弟,不知何时都被他放倒。
陆隽抬脚,狠狠踹了歹徒几下,才重重喘了口气。
下一秒。
顾盼看到他身体突然晃了一下。
男人用铁棍撑着地,高大的身躯微躬,脸颊咬肌鼓起,像在忍耐什么。
“哥哥……”顾盼喉咙发紧,眼睛酸涩胀痛,身体再次倒回座椅上。
陆隽像是被她吓到,猛地起身,扔掉手里的铁棍,弯腰探进车厢,单手将她紧紧拽进怀里。
像害怕失去她一样,陆隽抱着她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揉碎顾盼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