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侧头向门外看。“你老婆不来?”“她身体不舒服。”季晓停了停,抬眼看他,“你和她发生什么了吗?”“她怎么说的?”“要我和你绝交。”季晓直白地说,“我想听席哥解释一下。”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我把你老婆睡了。席重亭心烦:“她本来就不喜欢我,让你跟我绝交不是很正常?”“不是这个原因吧,”季晓心平气和,视线直直盯着他,“她一见我就哭了。”肯定是扑上去抱住他哭。搞得昨晚更像他在-强-奸。他没逼她吧?做都做了。说到这一步,难不成想被季晓发现吗?他错开眼,更加躁郁不快,说:“那你应该发现了。”季晓一愣:“发现什么?”“她流奶的事…”说到一半他顿住了,“她没告诉你吗?”季晓瞪大眼睛:“流什么?”“奶。”黎潮是故意的,把解释机会留给他。席重亭瞬间想明白怎么推进,熟练地诱导,“量很大,两天湿了三四件衣服,晚上我带她出去买的。她可能觉得丢脸。”这解释有很多漏洞,席重亭清楚,季晓也清楚。但季晓信任他,何况这确实是原因之一。因此对方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酒过三巡,时间滑到深夜,包厢外人声渐稀。成年后,尤其季晓工作后,两人常常这样聊天喝酒。酒本身不是目的,可能只是想聚一聚。季晓跟黎潮到她的城市定居后,聚的机会就少了。并不是误会的误会解开,两人的话重新变多,氛围缓和下去。他和黎潮发生了关系不假,然而聊天过程中,和他人的妻子发生关系的背德感不常出现。愧疚感同样存在稀薄。本质上他更在意的是朋友,朋友的老婆在他这只是一个附属。那是一个错误,现在他们一起掩盖过去,可以当做没发生了。临走时两人一起叫代驾,要十分钟才能到。他在饭店门外点烟,吞云吐雾。季晓戒烟几年,闻不惯,怕身上有味道带回家影响孕妇,直接夺过来把烟掐了。这一下蹭到手上伤口,刺痛陡然窜过。未痊愈的疤擦破血痕,横出长长一道鲜红。“这是…”季晓这时才注意到他手臂的伤,不慎滑落的长袖外衣下抓痕深嵌,至今仍流出鲜血,牙印极重,渗出恐怖的青紫。他一点都没有处理。怪不得席重亭一整天穿长袖,“你找女朋友了吗?”“不是,”席重亭收回手,把衣袖扯下去,“随便约的。”“…不干净吧。”没听说过他喜欢约或者嫖,季晓眉头紧锁,“你不怕得病吗?”这时正常的反应本应是否认。季晓不喜欢那种事,而且他确实没那么干过。可不知怎地,他半是躁郁、半是轻侮地笑了一下。
“是啊,不干净。”席重亭说,“身子贱得很,性子倒烈,一cao得深就又哭又叫喷个不停,这还不乐意,爽得直咬我呢。”季晓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席哥你癖好真变态。…都见血了,回头记得去医院看看。”路灯下长影平行。他看向光晕中的影子,无意识触碰手上的伤口。“你家那个不挠你吗?”季晓不怎么喜欢谈床上的事,说得含含糊糊:“她更喜欢亲我。”血腥弥散。“对女人还是温柔点吧?”季晓接着说,“感觉、还挺容易受伤的…挠你肯定因为疼啊,这样两个人不都难受吗?”他冷笑:“你才有过几个女人?”“多了是什么好事吗?”季晓无语,“你赶紧去医院查查吧,别再染病了。”代驾还有五分钟到。身侧响起电话铃声,视线同时集中在对方亮起的屏幕。屏幕上方显示她的名字。季晓飞快接电话,脸上扬起自然的笑意。“睡醒了吗?”电话那头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刚睡醒的沙沙音调,语调软糯犯懒。“嗯…你还在外面吗?”“再过二十分钟就回去。”“…我想吃蛋糕。”“蛋糕?”这个点甜品店都关门了,“去便利店买可以吗?”“好诶,”电话那头她声音清亮起来,“那我要吃草莓大福!”“还想要别的吗?”“想要抱抱。”她小声说,“早点回来,不要大福也可以。”“我身上有酒味呢,回去可能要洗个澡!”“我们可以一起洗!”这话题不太适合在外人面前讲,停车场空无一人,听筒声在空气回荡。季晓望向身侧友人,席重亭低头看手机,脸上映着幽幽蓝光,不知道在和谁聊天,似乎对小夫妻的黏黏糊糊日常对话不感兴趣。“那就一起洗,”他做贼心虚地也压低声音,“不过你闻到酒味是不是不太好?”“好像是哦。”前一刻还在笑,下一秒笑音便戛然而止。她突兀静止两秒,说,“等你回来再说,我不想吃了。”“?!”季晓,“什么?!我都打算去买了,黎——”她直接挂了。啊?!为什么?!他果然不该半夜出门喝酒吗?!但出门时她都睡了!而且情绪变得未免太快了!他备受打击,垂头丧气收手机。正好代驾提前到了,远远地往停车场走。他想赶紧回家,打算提醒朋友,转头看去,才发现席重亭还在看手机,面部映着光,唇角浮现笑意。那边和他聊天的人不停给他发消息,他看不见内容,只能看见一条接一条气泡跳出来。果然是谈恋爱了…?他就觉得刚刚说话那语气不像谈炮友。但那么说女朋友,就算是情趣,也未免太过分了。不过席重亭对以前谈的女朋友就不算热络,他性子糟,说话不客气,偏偏异性缘不错,近些年旷着是自己不想谈,忙工作。季晓记得小时候他身边女孩过一会儿换一个。不知道那些女孩到底喜欢他什么。他对朋友还不错,对女朋友却爱答不理,别说兴致勃勃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