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议声高居不下,各个版本的案件起因在网络之上满天飞,还有不少当初同个学校的学生站出来做人证,来宣扬所谓迟到的正义凛然。
而当初潘石屹在校外被打得半死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传出,也是沈郁当年指使,顿时又将沈郁和潘石屹的仇恨做了证据铺垫。
庄严的庭堂之上,潘石屹由于残疾,在医院无法出庭,只剩下沈郁和池睿,互不相视,接受最后的判决。
沈郁的律师还在据理力争,非说此件事情大有猫腻,必须再留有时间进行调查,而一旦最终判决,那翻盘的几率只会越来越小。
可惜沈郁毫不领情,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自己当初校园霸凌池睿的事情,不管是殴打强暴,还是最后寒假的非法拘禁,他都一一承认。
只是在问及原因时,只是调笑般地道了一句,“大概…是当时因爱生恨吧。”
等谈到和潘石屹头上时,他也只是无所谓地摊摊手,“谁让他自作主张在当年曝光我和池睿的事情,要不是我当年狠狠地派人警告他,我指不定当时就入狱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胆子变大了,还妄图想威胁我?我只好给他个难忘的教训,让他一辈子都说不出,写不出任何东西。”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经过,就这么被沈郁轻描淡写地道了出来,话里话外皆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洒脱,好像不足为道一样。
新闻记者们纷纷记录,现场直播,不落下沈郁任何脸色和字词。
“至于池睿…”
沈郁扭头极为的轻蔑和不屑,“老子肯上他是他的荣幸,他偏要和老子对着干,老子就不会让他好过!”
如此细无巨细地将一切都给呈现出来,身边的律师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法官警察们也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犯罪陈述,丝毫没有解释和甩锅,将一切都以圆得通的逻辑,将一切都给串联了起来。
只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警察搜索沈郁的小卖部时,没有搜查出任何违规的东西,不然,沈郁必死无疑。
落锤的刹那,全员起立。
在最后的退场时刻,沈郁突然暴走,用了所有力气,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和警察的压制,冲到池睿身边一脚踹了过去。
池睿的后面受到重击,栽倒在地,响声很大,却只是皮肉之伤。
“贱货!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老子他妈一定弄死你!!”
现场一片哗然,众人皆站起了望,新闻记者瞬间蜂拥而至,闪光灯亮起了一片又一片。
“贱货!”
“你给老子等着!”
……
沈郁红着眼,边骂边被压制着输送推搡。
那是池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他看着沈郁狼狈地倒在地上,眼里净是鲜红,他被人拽着,眼里有着泪光闪烁。
他张开嘴,用口语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等着我,等我出来。
他的反抗遭到了重击,他被警察击倒,却还在挣扎,孤注一掷地不愿放过见自己的任何一面。
现场的喧嚣和维持纪律的声音是那般大,可池睿什么也听不见,他被隔离在了世界之外,一个只有看着沈郁远远离去的空间。
众生喧哗不羁,只有庭堂最边上的角落里,平静地坐着两人,对此刻的闹剧无动于衷。
“沈郁对池睿真是深情,也真是无情。”
旁边的男人默默地听着,又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阿辞,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嗯。”
庭审结束之后的夕阳很是绵延,尽显落寞潦倒之态。
……
尽管是如此之大的案件,甚至在全国的新闻频道之上都有热播。但还是架不住时代的变迁和与时俱进,没过几个月,便消散得只余一些大概。
又是一届高考的结束。
盛夏如火,烈阳焦灼。
一所监狱的角落里,正进行着当初的罪犯,和受害者的一次通话。
隔着一层玻璃罩,两人都拿起电话却无话可说。
沈郁似乎又沧桑了不少,和当初池睿刚回国看到的模样差不多,还瘦了很多。
“你还好吗?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一切都好。”
沈郁一直盯着池睿的脸,连眨都舍不得眨,生怕错过了池睿任何表情。
“当初…你何必将自己伤成那样和我做爱,又何必将高中时候的事情公布于众,重新将过去撕开?”
“我说过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池睿看着沈郁,手指指了指电话,意思不言而喻。
沈郁安慰道,“没事,这个电话监听不了,你不用担心。”
池睿明了,微笑不语。
“我最近常常做梦,”
沈郁觉得鼻子有些发涩,“我梦见自己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主席台上发言,念着那些狗血的鸡汤,听得我有些烦躁。我当时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