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装修这个医院时迷上了密室逃脱,正好他中午喜欢在办公室睡午觉,怕别的大夫看见影响不好,就装出来这么个东西……”
穆芳生听贾博说了半天他弟的履历,终于在他说到“我弟还在英国爱丁堡皇家外科学院口腔正畸专科读了院士”时,忍无可忍打断他:“屠钰怎么样?”
“着什么急嘛。屠钰好着呢。”贾博缓了口气,“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恢复得特别快,明天差不多就能下床了。”
突然,贾博站住脚“嘶”了一声,皱着眉极其疑惑道,“哎,对了,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小子运气好,开枪那二五眼用的是一把六四式,本来六四就是警枪里最臭的,”贾博说到这儿,还显出几分遗憾,“那颗子弹,别说器官,连条神经都没摸着,你说这二五眼!嘿!根本没给医生发挥手艺的空间……”
旁边秦晚怼了他一胳膊肘,贾博不明白他啥意思,瞪着眼睛看过去:“秦支队你抽筋啊?我跟你说最近天热,汗出多了就是会缺钙,你们一线警察工作强度大,可得加小心——对了,开枪那二五眼是谁啊?”
“不才,”穆芳生微微一笑,“正是在下。”
贾博:“……”
没真打算窘人家,穆芳生主动抛话:“这两天都是谁在照顾屠钰?”
“我啊!”贾博起了个高调,“我可不是一开始就是法医,我正经当了好几年主治医师,不是我吹,我那时候挣的钱都够买个公安局的,是后来为了追求梦想,被你们于局甜言蜜语哄来的!”
这走廊长得吓人,穆芳生不知道贾博这位弟弟是不是打地洞挖到别人家去了,心里吐槽,嘴上继续顺着贾博往下聊:“贾主任以前是什么科室的主治医师?”
“整形外科。”
穆芳生被噎了一下,刚巧前方走廊到头。贾博笑得眼睛都挤没了:“进去参观一下小屠吧。”
发觉后边两人没跟上来,穆芳生回过头,李展诚手背朝外对他招了招:“你自己去吧,我不进去。”
李展诚说话间还gay里gay气地挽住了秦晚胳膊,只见秦晚也道:“啊对,你自己进去吧,我昨天在这儿待了半宿,屠屠烦死我我也烦死他了。”
“啊!”贾博被踩尾巴了似的心有灵犀往后错了一步,同这二位并排,“我刚给他换完药,进去也没啥事,我中午再来。”
三个背影拉横排往出走,李展诚忽然伸手指戳戳秦晚,小声开始跑调:“他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
秦晚被戳了好几指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调拐回来:“从不肯让我送他回家——”
“……当你我不小心又想起她,就在记忆里画一个叉。”
三人画着叉出去了,蒙娜丽莎门关上,穆芳生望着它看了一会儿,转回身走进屋。
走廊尽头单单一扇木门,门打开,里头是别有洞天的一居室,现在临时充当了病房。
床上的青年躺在那儿闭着眼睛,脸色和上一次穆芳生见到他相比添了不少血色。
穆芳生搬了一张椅子贴着床沿儿放,坐下来,看了屠钰好半天,慢慢伸出手。
屠钰的手摸起来干燥细腻,皮下的筋与骨凸出分明的棱角,一道道棱角铬着穆芳生的指腹,他悬着的一口气终于彻底放下。
足足过了四五分钟,穆芳生开口:“我知道你醒着。”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是睡着也不会被吵醒的那种音量。
青年缓缓睁开眼,视线直直捕到他,眨了眨眼:“你生我的气吗?”
“生气。”穆芳生说,“我刚刚在走廊时想了,你不是作死么,等一看见你就掐死你。”
屠钰伸过手,还伸的是那只挂着静脉点滴的手,他哆哆嗦嗦地将穆芳生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你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