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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来的屠领班(2 / 2)

长不用干了,警察都到我眼前了!”

撂下手机,他看看眼前俩人,继续操着他那口诡异的港台腔:“不好意思,如果还是关于上次税务的事儿,你们找我公司的法务了解,好的吧?”

包厢里闪烁的霓虹啪的变成明亮的白炽灯光。

“您误会了。”屠领班的手从开关撤回,收起了那股膈应人的劲儿,舌头也可算捋直了,“税务我们不管,我们来,就想打听一件99年的事儿。”

朱天赐:“99年?99年的事儿多了,你想问什么?”

屠钰走过来,坐在了挨着穆芳生并且能隔开朱天赐的位置,两条长腿交叠,仰贴着沙发靠背,手臂也顺势搭上靠背:“您外头的车不错。那车牌号,99年挂给了一辆肇事车吧?”

屠钰那只手就在穆芳生后腰的位置徐徐发热,让他十分在意,只要往前一点就能搂上来,他不免坐直了些,避免形成自己往人家臂弯里倚的姿势。

朱天赐沉默着。

屠钰忽然晃了晃自己戴着腕表的手:“我实话告诉您,那么多年前的交通肇事,没监控也没证据,更没法管,您随便说。我不是冲您,我是过来抓杀人犯的,就图个升官。”

“这个我信。”朱天赐瞥了眼屠钰手上的表,“戴二百万定制表的还当警察,肯定只图升官。”

穆芳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没出息地往屠钰那块表上多瞄了几眼——他只知道这块表贵,没寻思能这么贵。

心里弹幕都飘满屏了。

结果这二位不知怎么回事开始聊劳斯莱斯性能了。

穆芳生暗自打量屠钰和朱天赐,同样都是劳斯莱斯车主,屠钰看着像劳斯莱斯代言人,朱天赐看着……就很符合劳斯莱斯车主的身份。

聊嗨了,朱天赐已经和屠钰称兄道弟,推杯换盏,那股做作的港腔也变成了浓重的大碴子乡音:“行,那我就直说了。”

屠钰当即干了杯中酒,聚精会神地等着下文。

“当时喝了点小酒,搁乌河大桥那旮旯出的事,撞死了人。这也不是啥大事儿,我当晚就说给十五万赶紧找人给我顶一下,村里听着信儿的来了俩人,一个张子强,一个刘健。”

“张子强吧,他家那房子太老,都危房了,眼瞅着要塌,着急用钱盖房子。刘健呢,是他老婆肝腹水要钱治病。那天晚上他们俩当着我的面儿就争上了。”

“——第二天我派出所兄弟给我打电话,说去自首的是刘健。就那天,张子强莫名其妙跟人打架,昏在街边儿没人管,给冻死了。”

朱天赐又开了一瓶存这儿的人头马,喝到一半,终于是把事情前前后后说明白了。

见着差不多,穆芳生伸手进裤兜里探了一下,而后递了屠钰一个眼神,屠钰当即作结语站起来:“行,那先这样,来水城联系我,我在海边养了几艘游艇,我请客。”

朱天赐也笑得满脸褶:“哎呦老弟,那我真去了,你别哭穷啊。”

朱天赐把他俩送到包厢门口,意有所指地瞄了瞄穆芳生,很为难似的开口:“这个……也是你同事,当警察的?”

屠钰怔了怔,朝朱天赐挤挤眼睛:“弟弟明白你意思,你放心,这世上就没有钱不能运作的事儿,我给你想办法。”

维多利亚KTV门脸灯火辉煌,后巷则只有一亮一灭年久失修的老路灯。

飞蛾和小虫绕着闪烁的灯火徘徊不停,灰尘在光束中不安地跳动。

和水城充斥潮湿的夜风不同,延州的夜风只裹挟着单一的凉意。

穆芳生双手端着手机飞快地摁着,等着录音发送读条,腾出空来不是好眼神地盯屠钰:“你要给他运作什么。”

“什么?”

屠钰皱了皱眉:“什么东西,也敢惦记我的人。”

不知道这小子抽什么风,抬手扳着他的肩一推,就把他压在后巷石头砌成的墙壁上,紧接着头一偏,直接覆过来吻他的嘴唇。

夜色静谧,前头的KTV由于经营着不可告人的某些特殊业务,隔音做得相当好,一点声没漏过来。

正因如此,显得吮吸嘴唇发出的啧啧水声格外清晰,甚至带上了回声。

“唔……起开!”

穆芳生举高自己手机,嘴唇被人咬着,他盯着屏幕,直到显示最后一个格读完,勾成一个发送成功的对号。

屠钰丝毫没拿他的命令当回事儿,维持着标准的‘壁咚’架势撑在他上方:“没发给当地市局吧?”

“发到扫黑除恶巡察组的邮箱里了。”穆芳生答道。

KTV里醉生梦死的朱天赐还不知道,他这位小老弟说的“那么多年前的交通肇事没监控也没证据”是真,但“没法管”是骗人的。

刚才的交谈全被穆芳生当证据录音了。

骗人的,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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