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回来挨个滴不行吗?”
“没有尿,还得喝水攒。”他回答。
三个检板上变红的都是阴性那条杠,秦晚继续从塑料袋里摸检板递到他面前,递之前还看上一眼,好几年都没出现过的老式毒品的检板放回袋子,先递近几年出现过的。
到最后,眼看着塑料袋里只剩三个。
穆芳生抬起头,揉揉探了半天的后脖颈:“怎么回事,水没问题?”
秦晚把剩的三个全拿出来,扑克牌一样排在手中看了看,从中抽出一枚:“试试这个。”
代表阳性的那条杠终于一点点显现,穆芳生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真精神病了。”
秦晚垂眼盯着那个检板,神色难得的凝重,穆芳生赶紧朝标识条看了一眼,直接念了出来:“钻石?”
垄断制造钻石的毒枭已经被秦晚连老巢一起端了。
穆芳生打量着秦晚的表情,故作轻松道:“嘿,这是绝版货了吧?”
“媳妇儿,”秦晚朝着给猫梳毛的段景行喊了一声,“排骨你还是冻回冰箱吧,我早上包的饺子,你们晚上对付对付。”
“屠钰,”他朝着穆芳生的人形靠枕招招手,“跟我走。”
屋里只剩穆芳生和段景行。
段景行从橱柜里拿出一盒猫罐头,客厅里四只猫立即紧急集合到他脚边,整齐划一地开始“喵喵”。
给猫添完食,段景行回头看穆芳生:“你饿不饿?”
穆芳生简直有点诚惶诚恐,迟钝片刻,摇摇头。
“不饿也吃。”说完,段景行就去厨房煮饺子去了。
鸡蛋虾仁馅儿的,意外得好吃,一想到这是秦晚包的,他吃得心惊胆战的。
盘子里还剩下五个,吃不下了,觉着剩饭不礼貌,打算硬吃也吃干净。
坐他斜对面的段景行开口:“别吃了,剩着吧。”
那只通体黑毛的胖子猫欢快地溜达到段景行边儿上,圆咕隆咚的猫脑袋一低,嘴一张,吐出一只不知死多少天的瘪壁虎。
穆芳生从小就害怕这些东西,登时收了两条腿——两手抱着盘子蹲在了凳子上。
段景行对这只猫的行为没多惊讶,看神色倒是被他蹲凳子的行为吓一跳,他试探着要把腿放下来,可能一脸要把脚伸进岩浆的表情出卖了他,段景行急忙招手:“你蹲着吧,我把壁虎收了你再下来。”
段景行没教训猫,反而在猫头上细致地揉了几下。
那胖子呼噜噜的用它那猫脸左左右右地蹭段景行的手。
“不好意思,它不是故意吓唬你,它觉着死壁虎是好东西,上次还丢了条不知哪捡来的死蛇放我和晚哥枕头上,”段景行笑了笑,“晚哥吓得差点蹿吊灯上。”
大学时候秦晚就是他们寝室唯一一个会爬树的,听段景行描述,穆芳生脑子里马上就有画面感了,想了想,跟着笑起来。
秦晚现在过得很好。
他忽然觉着强行与朋友划开界限的自己很好笑。
水城市公安局禁毒支队。
禁毒支队从来都是夜深人不静,尤其是秦支队长同个俊俏青年把几大麻袋的垃圾拎回办公室、馊味儿熏天的时候。
禁毒支队一枝花朱萍顶着两黑眼圈,侧过身目送秦晚:“秦队,终于想开改行收破烂了?”
“忙你的。”
两人合伙把几袋子垃圾拎去闲置的解剖室,排风系统开到最大,戴上手套,预备齐蹲下,刚要动手,秦晚抬头看自己对面的屠钰:“城南支队那边的垃圾都偷全了吧?”
屠钰点点头:“全了,连院子铁皮箱里的,我都打包装回来了。”
禁毒支队和城南支队在一个院儿里,别的不说,偷个垃圾还是比较方便的。
水城正赶上台风季,刮台风时是凉快,但台风一过,温度立马恢复三十度以上,附送熏天的潮气,垃圾箱里的食物那个味儿,戴着口罩也能把人冲得涕泗横流。
半根油条、零食包装、空泡面盒、臭袜子、死耗子、烂麻布、更甚者还有呕吐物,这个呕吐的量还贼多……
屠钰拿着涮火锅的那种长筷子,一个一个挑出用过的纸杯,顺带着跟秦晚搭话:“您跟生哥关系真好。”
秦晚没接话。
过了好半天,打了个喷嚏,突兀地说道:“他出事儿后压根不搭理我们。”
“给他发微信最勤快的老李已经被他删了。”
一次性纸杯挑出了六七个,一字型整齐 排在透明塑料袋上,秦晚接着说:“那时候他天天戴个蓝牙耳机煲电话就挺不对劲儿,什么正经女人不同意见面,就吊着他,害人精。”秦晚刚要夹下一个纸杯,忽然听见屠钰开口:“秦支队,审讯室里那个纸杯封边不是这个颜色。”
他仔细一看,长镊子夹起来的这个确实还有个褐色小封边,乍一看还以为是脏的。
“心挺细。”夸了屠钰一句,无意间抬头,发现对方神色有点奇怪。
唇角微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