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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盯着他,似要从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半晌,他直起身来,轻笑一声:“你倒是正义感十足。那伤药变毒药,你该作何解释?”

“我……”归符哑然。他往水中投药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嫌疑最大。而药瓶早已被他扔掉,连自证清白的证据都没有。

叶珏不动声色转动左臂,朝上的伤口面隐隐渗出血色,他视若不见,说道:“本尊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能说清楚。”

归符努力回想起那夜他动身前,确认过瓶中是伤药无误。若他最后投到水中的变成毒药,那这一路上唯一的变数是……

他猛然想起:“是宋青屿。”

叶珏眼睛微眯:“说说看。”

归符忙将那晚两人动手的前因后果全都说清。

乍一听,就是你来我往地打了一架,但仔细想,或许就是那时候宋青屿动手脚换了他身上的药。

如此便能解释宋青屿为何会突然来找他,而宋青屿那副臭脾气被他用人情胁迫竟也忍了下来。

归符暗叹不好,他早该想到这点的,竟然还对宋青屿抱有一丁点人性的幻想。

“本尊知道了。”叶珏听他说完,站起身向外走,三人忙让开中间的路。

他冷声道:“去无相殿。”

……

宋青屿昨夜突然得知季雪满被叶珏带出水牢后,发了一夜的火。

他本想立即飞奔去说服叶珏不要被季雪满蒙骗,又怕叶珏正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便想着等一等,顺便想好说服的说辞。然而还没等他去找叶珏,叶珏反过来主动传召他。

听到竹笛声时,宋青屿心头咯噔一下,忽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而当他踏入正殿门槛,看到首座上的叶珏,旁边站着墨白、归符,还有地上昏迷的一个看不清人脸的家伙时,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但他依然维持面上的笑,离座下还有好长的距离,朗声道:“门主,属下来迟。”

等走到归符身边时,他斜睨一眼,嗔道:“刚才我可是听见门主传召他了,却晚了一刻才见我,是什么好事我没赶上?门主可不能偏心。”

他说话做事一向比常人放肆许多,叶珏习惯了,顺着他的话说:“确实有件好事,归符说非他所为,本尊想可能是你。”

“是吗?”宋青屿隐约猜出点苗子:“不知属下是做的哪件好事,得了门主欢心?”

果不其然,他听到叶珏漠然道:“关押季雪满的水牢里的剧毒,是你下的。”

宋青屿的笑登时僵在脸上。

但他很快干笑两声,利落承认:“是啊,是属下所为。”

话音一落,旁边闷声不爽许久的苍凛直接暴怒而起,幸好墨白及时拦住他。

“宋青屿!你他娘的唔……”

苍凛被捂住嘴,归符接上:“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宋青屿重复这两个字,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门主分忧啊。”

他望向上首面若冰霜的叶珏,表情无辜道:“属下见门主对季雪满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而归符心存异类,却想救那个罪人,属下忠心耿耿,定是不会允许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发生。”

“但谁能想到呢?”他轻嗤一声:“门主似乎心软了,现在质问属下是想为季雪满讨个公道?可惜,那毒药无解,属下亦不知其成分。”

叶珏冷冷睥睨他,一言不发。

宋青屿似乎看不懂他的压抑与阴沉,反过来问道:“难道说,门主是要为季雪满降罪于属下吗?免职、鞭戒,还是重一些,直接杀了我?”

他说话越来越带刺,几乎是明晃晃的挑衅和讥讽,完全豁出去不管不顾。他本就因叶珏对季雪满态度转变十分不满,想要劝说的心思在叶珏问罪他时也全都歇掉。

可以说,一朝之间,宋青屿对叶珏的尊重敬仰全变成轻蔑不屑。

堂堂血炼门门主,竟妇人之仁,对昔日敌手心慈手软,与其有不清不楚的肉体关系,若是当成禁脔也就罢了,可笑叶珏竟是对季雪满真上了心,还为其问罪于他最忠诚的下属。

宋青屿认为叶珏变了,已经不适合再坐在这个位置上,或者是他本来就对叶珏的认知有偏差,如今不过是看清他的真面目罢了。

他敬重叶珏时自是恭敬有加,当他观念改变后,说话就不再客气了。

毕竟,血炼门不是叶珏一个人的。各个世家能让叶珏坐上门主之位,自是也能将他拉下来。

宋青屿笑笑,意味深长道:“如果门主所想真如属下说的那样,那不妨请门主好好考虑一下,对属下行刑之后,要对宋家如何交代?还有其他世家家主,可能也会稍微关心一下属下的身体状况。”

他和归符不一样。归符出身比季雪满好不了多少,只不过稍微聪明点,知道攀附世家才有出路。而他宋青屿,则是正儿八经的宋家嫡子,宋家多位长辈在血炼门内都身居长老高位。叶珏想要动他,没那么容易。

此话一出,殿上站着的三人皆面色唰白,无不吃惊。叶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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