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巢·王帐
层层帷幕之内,是千叶雨林珍稀的安魂草和妖界凤羽须编织而成的软席睡榻,嵌在帐顶的荧石幽幽地晕开柔和的光线,仿佛将帐中两男一女笼罩在淡淡的迷雾之中。
了了跪坐在软榻上,忐忑地看着曲无那的背影,揉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何回答,如何解释。
一旁的辰朝侧躺在她身后,曲臂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右手温柔地、细细地摩挲。先前不是的,先前他那只手一直覆在她腰侧上上下下轻抚,不时捏一捏揉一揉,让她又酥又痒难以集中注意力思考。她抓着辰朝的手制止了好几次,可一松手他又继续上下其手,她一恼,“啪”一下拍了上去,他反而“呵呵”地低笑。倒是背对他俩的小狐狸一双手的尖爪都冒出来了,手背上青筋凸起,吓得她大气不敢出,只能抓住辰朝的手免得他再做怪。辰朝也不坚持,顺势反握着她的手继续玩。
可她忘了,手比腰更敏感。
了了嗔怪地睨了辰朝一眼,眼见辰朝嘴角一翘又要笑出声,她忙不迭地倾身捂住他的嘴,谁料嘴是捂住了,辰朝带着强烈胸腔震动的闷笑声听上去更放肆更嚣张了。
她听得头皮发麻,辰朝愉悦的俊脸又看得她没法真的气恼,恨不得躲进虚空算了。
怎么办?这次小狐狸好像真的生她的气了。
了了尽量无视手上的痒麻和腹内的躁动,认真反省。
小狐狸去天生法阵前叮嘱了很多次要她等他,不许乱跑,她答应了,也的确是打算等他的。
可在塔林得到了“身即万物”,又听广难说南星辰废了,大家都很同情他,她真的待不住。
同情,有时比嘲讽奚落的杀伤力更大啊!尤其南星辰从小就心气极高,事事都要争第一,要压过东方惊鸿,如今从云入泥——她舍不得。
——南星辰就那么重要?
重要是肯定重要的,他们这群气运之子对这个世界而言都很重要。
但她知道这不是小狐狸想要的答案。
小狐狸以为她是因为南星辰才拒绝他的求爱,觉得她为了南星辰失信于他,又不顾危险。
所以生气,生气不理她,却也不放她走。
小狐狸是、是在吃醋吧。
不敢出声的小棠泪流满面。
因着小狐狸的态度,了了第一次试着去剖析自己内心的情感。
对南星辰、对小狐狸、对辰朝,还有腾乾。
在王庭中,南星辰对她说,最初相识时误会了她,的确对她有过几分不喜,可是后来,他毫无察觉地被她吸引,每次见到她都控制不住地情绪大起大起,听到任何她的消息都禁不住胡思乱想。至于为何见她都没有好脸色,还口出恶言,是因为……自卑、羞愧、耻辱、愤怒、无力、幼稚。
是因为她离了他几日就看上去那么依恋腾乾;是因为她那么轻易就接受了小狐狸;是因为她手上的通讯传送手环不见了;是因为她与辰朝亲密又自然的相处;是因为她屡屡涉险他却束手无策;是因为她差点成为北陆世子妃;是因为她又招惹上西辰王……
最后在禁地内拒绝她送他出去,也是希望她把逃生的机会留着,不希望她因为救他而多生出一丝一毫的风险。
如果说厌恶,那他深深厌恶的,是配不上她的自己。
原来六情系统收集的,是因她而生的情绪,并不一定是对她的情绪。
听完南星辰的解释,她如释重负,可要说有多高兴,那也不至于。
毕竟,对他们,她从未奢求过爱情。
完成了任务,她就只是他们漫长生命中的过客。
完不成任务,她和他们一起灰飞烟灭。
她从没设想过眼下这局面。
她之前将无根之水交给南星辰,本来是想亲自帮他护法的,小狐狸却发了火,辰朝的反应也很大,问她是不是有了南星辰就不要他了。
一个大男人哑着嗓子用那么戚戚的语气说话,明明应该很违和,可那股子饱含爱慕的撒娇着实听得她骨头酥了大半,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两人带离王庭。
一入王帐,辰朝就把她压在软榻上吻得又深又狠,炙热的身躯挤压着她柔软的身体,双手急切地抚摸她的全身,那种一刻也无法再等的焦急饥渴攥住了她的心。
从极乐域的地宫有过第一次之后,辰朝一直显得对她性致勃勃,极乐域中的五天,他变着花样放她、抓她、肏她,各种场景各种姿势,让她对野战有了充分且刻骨的认识。但她感觉得到,他只是很愉悦地在逗弄她,享受她的身体,享受他可以随意控制欢愉的性爱。
她以为他只是一时的兴趣,或者是报复她不自量力的挑衅,可后来腾乾前脚刚走,他后脚就骗她出风语小院,两天两夜没让她合眼更没让她合腿。一张嘴除了说骚话的时候外,时时刻刻都在吻她亲她,双手更是粘在她身上把她全身的反应来来回回探了无数遍。那根粗长火热的大肉棒直接就住在了她的骚穴里,硬的时候插得那么深猛,爽得她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