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指点迷津。还请二位王子送他回梨花坞小住几日,让我亲自教导。”
元虹听她的意思,分明是不愿意万俟氏染指方家家传武功。
江湖上各家各派都将本门武功视若珍宝,又涉及人妖之大防,赵龄希要防备方家武功流入妖族,此事也属寻常。
元虹躬身说道:“伯母教诲,我兄弟俩谨记在心。云儿修炼武功的时候,我兄弟及族人必定远远回避,绝不偷窥偷学。”
赵龄希忙道:“我不是对你们有戒心,实在是……实在是逍遥妙玄功,是他爹爹为云儿一人所创,旁人练了也是无益。就连我都没有学过,只是听他爹爹讲过其中的关窍难点。云儿去问鼎峰三年,我知道朝天教武功跟他性子不合,我大哥也不会非要教他不可,所以从不担心他杂学其他武功。”
元虹说道:“是!”心下却是疑窦丛生。
赵龄希说话吞吞吐吐,分明就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们,而这件事必和逍遥妙玄功有极大关联。再加上云儿的身世,可真是扑朔迷离。
偏偏赵龄希不愿多谈,转而问道:“云儿这孩子没心没肺的,到现在还没跟我讲过,你们是如何结缘的,我大哥又怎么会同意和万俟氏联姻?”
元虹也不隐瞒,当下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连赵璋仪原本要和极乐寺联姻的打算都说了。
赵龄希听罢,冷笑道:“原来如此,我大哥要拿云儿和极乐寺结盟,这等大事却也不和我商量一声,他自己就做了张主。哼,没想到阴差阳错成就了你们的姻缘,这可真是老天有眼。你们以后也不必跟朝天教来往过密,我大哥这个人……他虽然是我亲哥哥,但他心气也太高,我有时候很看不惯他。”
元虹不便附和,把话题岔了开来。三人又闲谈了一会儿,桌上的馄饨都放得凉了。
赵龄希望向窗外,喃喃道:“云儿这孩子又去哪儿疯了,怎么还不回来?”
元虹说道:“该不会遇见了什么麻烦?”
赵龄希迟疑道:“无涯盟不可能这么快就追踪过来啊。”
元虹和重陵对视一眼,说道:“伯母请安坐,我们出去看看。”
赵龄希说道:“你们不熟悉周围地形,还是我跟你们一道儿去。”说罢匆匆去了别屋,须臾提了一柄长剑出来。
那长剑古意盎然,套在梨花云纹的纯银剑鞘之中。
赵龄希拔剑出鞘,冷光一闪,万俟兄弟都觉得眼前一亮。
定睛看去,那剑身便如一抹月光,又如一痕冷泉,森森然清冷超尘。
剑柄挂着鲜红剑穗,煞是鲜亮,手柄刻着龙飞凤舞的“意仙”二字,笔迹潇洒有致。
赵龄希解释道:“这柄意仙剑是我丈夫生前的佩剑,我一直留在身边。我自己的怀贞剑随他一起葬入棺中,就当是彼此留个念想。”
万俟兄弟听他夫妇情深义重,心中都颇为触动。生离死别切肤之痛,倘若哪一天轮到自己身上,又该如何处之?
赵龄希提剑在手,四下里一张望,说道:“咱们先去溪边瞧一瞧他们在不在。”万俟兄弟立即应诺,快步紧跟了上去。
那厢,方云漪施展轻功奔出梨花坞,想到母亲听见他们三人胡闹的动静,脸上就热烘烘的发烫,迎着夜里的冷风跑了好一会儿,灼热才稍稍冷却。
他定下心来,左右环顾找寻闵莲君,跑着跑着,来到母亲浣衣的小溪附近,隐约听得溪中传来水声,心想:“就在这里了。闵公子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且去吓他一吓。”
他放慢脚步小跑过去,还未到溪边,就见树影纵横,梨花飘落,潺潺溪水中波光粼粼,岸边一片水波尤为闪烁璀璨,宛似天上银河落入溪水。
走到近处才看得分明,原来是一条银色蟒蛇盘卧在溪畔,透明溪水洗得一枚枚鳞片闪闪发亮,月色花光下如宝石雕就,美不胜收。
方云漪惊呼一声,说道:“闵公子,是你吗?”
那条银蛇睁开蛇眸,银色竖瞳淡淡瞧了方云漪一眼。
方云漪又见树下叠放着闵莲君的斗篷衣靴,笑道:“果然是你。闵公子,你的原形可真漂亮。”
闵莲君闭上眼睛,蛇头缓缓浸入水中,骨碌碌吐出一串小泡泡。
方云漪好奇地瞪大眼睛,蹲在溪边看了一会儿,又问道:“闵公子,我能摸一摸你吗?”
闵莲君睁眼看了方云漪一眼。清澈水波不断流过银色蛇身,而他如水底磐石般一动不动,鳞片愈发光润平滑。
方云漪见他不拒绝,便伸出右手探入水中,在闵莲君的蛇身上来回抚摸,但觉触手光滑冰凉,如水晶,如冰雪,凉凉的十分舒服。
闵莲君忽然动了一动,方云漪忙撤回手,但见蛇身直立变化,转瞬间化为人形,闵莲君哗啦啦从水波中站起身来。
他一头银色长发湿淋淋贴在雪白赤裸的胴体上,一阵轻风吹得梨花纷纷而落,梨花雨中茕茕孑立,几乎要融化在月光清辉之中。
方云漪啊的叫了一声,连忙背过身去,羞道:“闵公子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