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大家又谈论起严惟洲的魔气,为何他的魔气到了方云漪的体内就变为精纯内力?谁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四人说说谈谈,夜里合衣而寝,日夜赶路不停。
这一日早上,春雪河上吹来淡淡香风,顺水漂来一朵朵皎洁梨花,越向南行,河面的落花越来越多,溶溶荡荡,香花满河,宛若世外仙境。
方云漪喜道:“就快到梨花坞了。”
元虹赞道:“春天梨花盛开,恰如落雪满河,难怪叫春雪河。”
重陵侧目凝视着方云漪,心道:“这里水土不凡,难怪养出了云儿这么个人。”
方云漪是近乡情更喜,两手攀着船舷不住张望,恨不得半个身子都探出去。
舟行至午,两岸青山连绵,漫山遍野开满雪白梨花,远远望去便如一座座云山雾岭。风吹花落,暗香细生,令人心旷神怡。
元虹吩咐轻舟靠岸,舟子把箱笼拜礼都卸到岸上。元虹额外付了赏钱,又就近寻了一户渔家,买下一架骡车运载箱笼,一行人赶着车攀上了梨花山。
这一带的山路如僵蚓般九曲十八弯,春日里千树万树梨花开,四面八方一片片皎白雪光,晃得人眼睛都花了,转一个弯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多亏方云漪对此地了如指掌,有他在前引路,四人一车行动迅速。
天色渐晚,地势转高,一行人爬上一处清幽的山峰。香雪满径,众人的衣衫都沾上了花瓣。
远远听得溪流淙淙,方云漪加快脚步,几乎就要小跑起来。奔了一会儿,只见一条小溪蜿蜒而下,又隐隐听得邦邦邦一阵闷响。
方云漪大惊失色,说道:“那是什么声音?难道敌人已经攻进来了?”
元虹说道:“咱们快去瞧瞧!”
方云漪当即展开梨花飞雪功,大步云飞往前急奔。元、重、闵施展轻功紧跟在后,把骡车弃在原地。
方云漪挂心着母亲的安危,急得一颗心如油煎火烤,转瞬间奔到声音来处。
只见花树掩映下,一个素服妇人立在溪边,手里奋力挥舞着棒槌,身形摇摇欲坠,似乎正在痛击敌人。
方云漪眦眶欲裂,失声呼喊道:“娘!”一溜烟儿奔了过去,不顾三七二十一,纵身往前一扑,双臂紧紧拥住那妇人,侧身挡在她身前。
那妇人正是方云漪之母赵龄希。
赵龄希突然被人紧紧抱住,惊道:“哎呦!”手里的棒槌落在溪水中,正待反手推开,定睛一看,来者竟是爱子方云漪,不由得大喜过望,展臂搂住了方云漪,笑道:“云儿,你回来了!”
方云漪急急忙忙张望四周,说道:“敌人呢?敌人在哪里?”
赵龄希眉开眼笑,说道:“什么敌人?你这孩子真是的,刚回家就疯疯癫癫没个安静。你好好站着,让我瞧一瞧你。”
方云漪放开母亲,说道:“娘,你没事罢?”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只见溪水里浸泡着几件旧衣,原来母亲是在拿棒槌捶洗衣物。
他方才一路急奔,跑得全身滚热,这时心头一松,喉头方才尝到一股腥甜味道,憨憨笑了笑,说道:“你没事就好!”
赵龄希笑吟吟在他脸上拧了一把,说道:“三年都不回家一趟,一回家就要把我的腰撞折了,好孝顺的儿!”
方云漪哈哈大笑。他比他母亲高一个头,低下头来让他母亲用手揉搓。
元、重、闵三人都追到近处,方云漪转身笑道:“大伙儿别慌张,我娘是在洗衣服。”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赵龄希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奇道:“咦,狼族!”
元虹微微一笑,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又替弟弟拍掉了身上落花,兄弟俩并肩迎到赵龄希面前,双双下拜磕头,朗声道:“哮月城万俟元虹、万俟重陵拜上方夫人!”
赵龄希神色诧异,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万俟?你们是北漠的狼王子?怎么向我磕头?”
方云漪微笑道:“娘,你就受了他们的礼罢。他们不是外人,都是我的……我的……”心里又羞又甜,红着脸凑到他母亲耳边低语了一句。
赵龄希先是一愣,随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哇,他们俩都是你的夫君么?”
方云漪笑嘻嘻点了点头。
赵龄希上前扶起兄弟二人,笑道:“那么你们也是我的孩子,快起来罢!”
兄弟俩恭恭敬敬站起身来。方云漪看他们额上沾着尘土,便用袖子垫着手,为他们拂抹干净。兄弟俩含笑望着方云漪。
赵龄希见他三人眉目传情,情意眷恋,心中好生为儿子欢喜。
她又看向站在后面的闵莲君,见他披着黑色兜帽,便故意玩笑道:“那你呢?你是云儿的二房吗?怎么遮着脸呢?想是怕羞了。”又伸指戳了一下方云漪,咯咯笑道:“贪多嚼不烂,你一口气放三个哥儿在屋里,以后有你好受的。”
方云漪忙道:“哎呀,娘怎么高兴得胡言乱语了?这位闵公子是我的好朋友。”
赵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