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字莲君。”
方云漪心想:“好家伙,竟然是他!那天在问鼎峰下槐花林中,他孤零零跑走了,没想到躲到这里来了。”
严惟洲说道:“听说赵璋仪老儿特意请了蛇族赴会,怎么没在问鼎峰上看见闵公子?”
闵莲君淡淡说道:“来与不来,有时候并没有那么简单。”说着,他又望了一眼屋里的大箩筐。
他功力不浅,早就听见箩筐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必是藏得有人。
严惟洲脸色一沉,说道:“你要多管闲事么?”
闵莲君说道:“我不知道你捉了什么人,你也不必告诉我,我毫不关心,本来都不愿跟你打照面。只是这次来到中原,家父曾特意嘱咐过,要是遇到屠龙圣仙,必要代他老人家问候一声,我不得不打扰了。”
说着,他双手抱拳,行礼说道:“莲君代父亲敬上严掌门:一别十八载,严掌门别来无恙?老夫抱病在身,不能与严掌门相见,深以为憾。”
严惟洲面露不虞之色,说道:“你回去告诉那老蛇头,他若要来寻仇,本座在水月湖恭候大驾。不必费这么大劲儿,传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过来,我没功夫跟他纠缠。”
闵莲君说道:“圣仙大人多心了。当年人妖大战之后,双方约定止战息争,互不相侵。闵氏怎会到水月湖寻仇呢?”
严惟洲冷笑道:“你不寻仇,仇要寻你。譬如闵公子躲在客店里无所事事,却不知道有人暗布疑局、步步紧逼,闵氏不久就要大祸临头了。”
那伙儿歹徒闯上问鼎峰掳走方云漪、还留下了昆玉鳞的消息,尚且没有传扬到淮水,闵莲君一概不知。
闻言,他还以为严惟洲说的是万俟狼族被杀之案,猛的触动了心事,说道:“万俟七狼深夜遇害,元虹重陵必定视之为奇耻大辱,绝不会到处张扬。你如何得知此事?更如何知道我是被人陷害?除非根本就是华虚门布下的毒计!”
严惟洲莫名其妙,说道:“什么七狼遇害?”
闵莲君心头火起,咬牙说道:“你还抵赖?”
严惟洲说道:“你疯言疯语、故意跟本座找茬么?”
闵莲君双掌分立,摆出进攻架势,怒道:“你也是江湖上大有身份的人物,何故行此卑鄙龌龊之事还不敢认?新仇旧恨,是可忍孰不可忍。”
严惟洲双眉一轩,说道:“你要打就打,胡乱攀扯什么?难道严惟洲还拾掇不了你一条长虫吗?”
方云漪身在箩筐之中,苦于哑穴被封,只想大喊:“别打了!大哥别笑二哥,你们都错了!”
闵莲君一声清啸,猱身直上。
严惟洲看他不用兵刃,便也空手与他相斗。
闵莲君双掌上下翻飞,银色真气化作一圈圈光芒,身形极为柔软,招式灵动轻翔,往往从意想不到之处发难。
严惟洲抱元守一,法度严谨,出手却是迅疾狠辣。
他站在原地,几乎没怎么移动脚步,闵莲君围着他不断发出攻势,严惟洲一一挡回,猛然间展露峥嵘,狠狠回敬一掌,就把闵莲君震得连退数步,胸口气血翻涌不定。
方云漪看不见外面情形,只听得两人砰砰乓乓打得激烈,又从箩筐缝隙见看见金光闪烁,真气纵横,不禁心想:“闵公子只怕打不过屠龙圣仙,没想到他外冷内热,行事如此冲动,明知不敌却不服软,非要争这一口气。”
果然不出数十回合,闵莲君身中一掌,重重跌倒在地,发出低低的喘息。
严惟洲大袖一甩,冷声说道:“自取其辱。”
他关上房门,掀开箩筐的盖子,把方云漪提了出来,顺手解开穴道,把他放在一张太师椅里。
方云漪喜服污秽,神色萎靡不振,虽然重获自由,但四肢僵直太久,一时还不能活动。
闵莲君认出了方云漪,不禁一呆,说道:“是你?”又看了严惟洲一眼,冷冷说道:“朝天教和华虚门终于……咳,终于撕破脸了?”
严惟洲哼了一声,兀自琢磨要如何处置闵莲君。放了他绝不可行,只会泄露自己抓走了方云漪的消息。杀了他虽然容易,但后面必有无数事端,看来只有暂且扣着他了。
方云漪见严惟洲神色不善,有气无力地说道:“严掌门,你别杀人了行不行?”
严惟洲说道:“你小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功夫管别人的死活?”
方云漪缓缓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嘴唇,似乎竭力忍耐着什么,胸口起伏不定。
严惟洲正要说话,突然之间,方云漪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如开闸防洪般泪流满面。
严惟洲一愣,随即沉着脸说道:“哭什么?不许哭。”
方云漪把头转到一边去,脸上神色又倔强又难过。
严惟洲说道:“你先前不是还挺有骨气的吗?”
方云漪抽噎道:“我爱哭就哭,爱笑就笑,你又不是我老子,你管得着么!”
严惟洲说道:“你在我手里,我就管得你。”
方云漪悲从中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