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着,我妹夫壮年亡故,我妹妹幽居不出,因此我把云儿接到问鼎峰来亲自管教。只是本教事务繁忙,我实在是力有不逮。万俟狼族雄踞北漠,我神往已久,两位王子殿下气度稳重端庄,我今天一看见他们,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喜欢。没想到云儿命好,竟然有了这么一段奇缘,从此终生有了依靠,我心甚是宽慰。”
重陵低声向哥哥问道:“他这是答应了?”
元虹微微一笑。
重陵看哥哥笑了,显然是婚事已谐,不禁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方云漪。
方云漪圆圆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呆呆看着意气风发的舅舅,心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茫然。他察觉到重陵的眼神,不禁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你别老盯着我啦。”
重陵说道:“你是我们的人,看一看怎么了?”
方云漪脸色一红,说道:“你不害臊我害臊。”
重陵说道:“有什么好害臊——”
元虹截断弟弟的话头,说道:“好了,还怕以后不够看吗?”
重陵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收回目光。
赵璋仪吩咐一名女弟子扶起柳润颜,笑道:“柳宫主快快请起,你执掌神女宫,身份无比尊贵,现下又为云漪做了媒人,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我替我妹妹谢过你了!”说着反而拜倒下去。
柳润颜连忙拦住不让他跪,笑颜如花,喜滋滋说道:“赵教主君子雅量,本座今日叹服。”
众宾客也都佩服赵璋仪口齿灵变,硬是把一件贻羞门户的丑事,说成了缘分天定的大喜事。目下形势所逼,朝天教只有联姻一条路可走,但赵璋仪应对奇速,可见城府并不寻常。
乐师们奏起喜气洋洋的乐曲,赵璋仪牵起方云漪的手,笑道:“我本来预备明日送诸位贵客下山,但眼下出了这么一件赏心乐事,我恳请大家多留两天。后天一早在问鼎峰凌空堂举办喜宴,请各位好朋友务必赏光!”
陆月归当先越众而出,举杯笑道:“赵教主雷厉风行,恭贺大喜呀!”
赵璋仪从弟子手中接过一只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笑道:“陆官人,谢了。”
陆月归笑道:“朝天教今天又是创教千年吉日,又与万俟氏联姻结亲,可谓双喜临门,锦上添花。陆某躬逢其盛,当真是三生有幸。”
赵璋仪客气了几句,又说道:“云儿还不快道谢?”
方云漪如梦初醒,忙道:“啊,承您吉言!”
陆月归和方云漪也喝了一杯酒,转头看向元、重兄弟俩。
重陵双手抱胸,昂然不语。元虹抱拳说道:“陆官人,好久不见。”
陆月归微笑道:“幸好我今天来了,否则不就错过两位殿下的大喜之日了?二位姻缘美满,觅得良配,也该让旁人沾一沾喜气不是?”
元虹淡淡笑了笑,没有答话。
众宾客纷纷涌上前祝贺道喜,厅中热乱了一阵,赵璋仪就说客人们都累了,还请去厢房休息更衣,待会儿再回来把酒言欢,于是宾客纷纷散去。
唯独极乐寺的竹帘里面空空荡荡,早无人影。
赵璋仪叫来一个小弟子,问道:“极乐寺的大师们呢?”
小弟子稀里糊涂摸着后脑勺,说道:“奇怪,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悄悄走了。”
方才众人全神贯注都在听柳润颜哭诉,谁也不知道极乐寺的人何时离去。
赵璋仪不再询问,领着方云漪走进后面内室,往紫檀太师椅上一坐,脸上喜色一扫而空,黑着脸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罢!”
方云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欲哭无泪,把白天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他生怕舅舅怪罪,说完了就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舅舅的神情。
等了半天却毫无声息,方云漪偷偷抬头一看,只见赵璋仪脸色难看至极,蓦地一声巨响,赵璋仪抬起右掌狠狠一拍桌子,桌子哗啦啦塌了半边,木屑乱飞四溅。
方云漪吓得心肝一颤,忙道:“舅舅,你别气坏身子。”
赵璋仪咬牙切齿骂道:“姓柳的贱妇不安好心!”
方云漪从没听过舅舅嘴里冒出“贱妇”之类的字眼,不禁一呆,定了定神,说道:“舅舅,那柳宫主说话半真半假,她说仙娥娇是她们轮宫里焚的香,可我记得那股香气是她袖子里飘出来的,明明就是有意下毒啊。”
赵璋仪神色焦躁,背着双手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说道:“云儿,你跟着我也有三年了,你也知道当今武林形势。
“放眼中原人修界,要数咱们朝天教最为源远流长,足足一千年的悠久历史,人修门派之中再无第二家。
“至于那位让你整天发痴的圣仙大人,他所统率的华虚门根基浅薄,除了他以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跟咱们朝天教比起来,华虚门充其量只是后起之秀。
“哼,只不过,屠龙圣仙确实是不世出的武学人才,他一个人捧着整个华虚门扶摇直上,这些年竟颇有压过咱们朝天教的架势……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