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完,何度把人都送走了,回了包厢套上外套也准备回家,沿着走廊往前走的时候,想着明天可以把任以叫过来一下,也好几天没见着了。
也不知道上次那么些馄饨有没有起到点作用。
地毯也送到了,今晚回去顺便就给铺上,色调应该还比较搭。
走廊边有个包厢门大开着,大概是人刚走,何度走过时往里面看了眼,谁知道这一看,刚还想着的人就这么出现了。
好像是在聚餐,似乎喝了不少,正躺靠在沙发上,由着前面两个人拉着想抬起来。任以虽然看着瘦但远谈不上弱,更何况一米八几的身高摆在那,哪有那么容易弄回去。
何度看着里面两个人倒腾了好一会儿没什么进展,索性走了进去说:“我带他回去吧。”
面前两人像是吓了一跳,回头有点迷茫地看着他。
六只眼睛目目相对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更迷茫了。
这估计也得是喝了不少酒。何度片刻后移开视线,从兜里摸出手机拨了任以的号码,接着俯身掏出了任以的手机。
“我是他朋友。”话音刚落,任以的手机收到来电通知亮了屏。由于开了静音并未发出任何声音,而在轻微的震动声中,来电显示的备注是“宝贝儿”。
何度愣了愣,随即飞快挂了电话,可那明晃晃的三个字另外两个人同样看得分明,更别说何度为了方便让他们看还往那边微侧着手机。
“操,任哥什么时候有对象了???”其中一个人率先反应过来,连正拽着任以的手都不管了,直接抓住了旁边人的胳膊,“不会吧不会吧……”
“他之前好像说了有来着,就那个……家暴?”另一个人表情看上去稍微好一点,不过显然也有点懵逼,不是说是老婆吗?怎么就变成了个男的???
还没寻思出个所以然,他无意中一抬眼看到了何度冷着的一张脸,瞬间给冻清醒了,同时还想起来了前几天看到的任以锁骨处的红痕,当时还开了玩笑来着。
那人反应过来后直接按住了旁边人一个劲的摇晃:“不会你妹。”
正主tm就在这呢。
也对,姑娘家怎么会咬的那么凶。
操。
“那,你们慢慢来,我们先走了。”说着,火速拉着另一个人跑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小命给搭在这儿。
何度极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走过去抓住了任以的胳膊,调整成了一个待会方便背起的姿势,弯腰蹲下将人背到了背上向外走。
早就应该想到这人不会给自己什么正经备注。
背着人往前走时任以搭在何度肩上的手忽的抬起抱住了何度的脖子,头埋在颈窝里蹭了蹭,似乎是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发丝扫在颈侧有点痒,也有点暖意,像有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在蹭。
一只一摸就炸毛的小狮子。
何度打开车门将人放进后座上,视线无意中扫到了任以的手心,之前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留着一层浅浅的疤,看的出来人也没多留心,估计也就伤疼的时候知道擦药。
车一路开到十字路口,红绿灯跳转成红灯,车在斑马线前缓缓停下。绿灯再亮起时,何度握着方向盘的手微顿,才发觉习惯性地开到了右转车道,不过也正好有点东西要拿给任以,随后便向右转了弯,几分钟后开进了自家小区。
等何度上去拿了东西再下来,任以还在睡,头下压着一个小抱枕,呼吸平稳。
何度又将车开到了任以所住的小区,停好车后到后座去把人抱下来,背在背上乘电梯上去。
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有时间好好打量这地方。
三室两厅,一共大概有将近两百平,极简的装修风格,色彩的碰撞调和地恰到好处,很整洁干净,就是总觉得少了点活气。
没做过多的停留,何度进了左手边的主卧,将任以放到床上,娴熟地给人脱了鞋子外套盖上被子,又拿出了口袋里的祛疤膏。
在国外免税店买的,勉强算是顺便吧。也是知道这人懒得去管这些,毕竟在任以的观念里,只要没伤在脸上,那就不算事儿。
抓着任以的手往手心抹药膏的时候,任以醒了,眼神有点茫然地看着何度动作,安安静静的像个瓷娃娃。却在何度放下他的手要去拿药膏时,右手忽的向前抓住了何度的手,声音有点哑,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小心哀求:“别走。”
何度手上动作稍顿,片刻后还是拉开了任以的手:“擦了药,别乱动。”
何度附身将瓶子放在床头柜上,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了,任以的脸贴在何度腰侧,声音隔着一层布料扑在皮肤上,温温热热的好像带上了点哭腔,重复着:“别走。”
何度低垂着眼,看向任以环抱在他身前的双手,几缕月光漏了进来,黑色的纹身刺在白皙的手指上,黑夜也掩不住的锋芒锐利。
都决定要离开了还留着它干什么,甚至那么逼他都不愿意去洗了。
明明是你先走的,现在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