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沈清和忙里忙外,把沈二叔的事务都处理完了,也找了新的人来替代。因为他之前就隐隐做了准备,所以还算顺利,对外只称沈二叔旧疾复发,回家养病,算是留了最后一点颜面。
但是城里有那整日闲散的,开始嚼舌根,说沈清和命格太硬,先是克父,后是克夫,如今连带母亲叔叔都生病,实乃不详之人。
这种话听听就完了,沈清和也不想理,他太忙了,这种话还不如‘明日有雨’来得实在。今天也一样,马车急赶慢赶才在中午回了沈府。
桐枝挺高兴的,因为沈清和一忙起来就不吃饭,也不喜欢让人给他另做。虽然路上急了一点儿,但好歹赶上了午饭。
他们刚下马车,看门的就过去扶着马,回道:“少爷,早些时候白管事来过,看您不在等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刚才又来了,现在大概在厅里等着呢。”
这是沈家的规矩,生意上有急事可以直接来府里,下人会请他们到正厅里等。但是白管事已经被赶走,家里仆人还不知道,所以仍然把他请到正厅。
沈清和吩咐桐枝道,“没什么好说的了,把他打发走吧。”
说完,沈清和就绕道去了自己的院子。桐枝答应一声,但他自己没有去正厅,而是直奔厨房。就他来看,白管事无非来求情的,早些晚些都一样的结果,还是少爷吃饭要紧。
到了厨房,因为饭都备好了,只等着主人家吩咐,所以下人并不多,都懒散地干些闲事。但另有一个男人,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去掀开灶台上的瓦罐。
桐枝看了觉得不对劲,大喊一声:“谁!”
那男人惊慌地转过头来,正是白管事!
桐枝冲过去,瞪着眼看他,问道:“白管事在这做什么?!”
白管事理理衣服,勉强笑道:“是桐枝啊,说来惭愧,我……我饿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少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桐枝还是看着他,一脸怀疑,“但少爷说累了,暂不见人。”
“哦哦,那不巧,我改日再来吧。”白管事说完,也不等回话,拱拱手就要走。
桐枝看着他步伐急促,愈发不解,下意识喊道:“等等!”
不想白管事听到这两个字拔腿就跑,明显得做贼心虚,有事隐瞒。桐枝赶紧招呼其他下人劫住他,但白管事跑得飞快,有拦的就使大力气撞过去,一副逃命的架势,从厨房到前厅,直跑到大门口才被家仆们抓住。
桐枝让人捆了先看着,等沈清和过来,他把事情一说,对着白管事大声斥责道:“所以你跑什么!”
白管事这时候已经恢复镇定,说道:“家里有急事。”
“那你之前不在正厅里等,去厨房干什么!”
“我说过,我饿了,去找点儿吃的,被你发现觉得丢人这才跑的。”
他们又一块儿到了厨房,桐枝指着灶台说:“就是在这,他弯着腰鬼鬼祟祟地去掀盖子,被我发现就要跑。”
沈清和看着白管事道:“你说你是饿了?”
“对。”白管事抬头看着沈清和,一副亡命赌徒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好说,沈家还不至于招待不起。桐枝,把瓦罐里的东西盛一碗给白管事。”
白管事听完马上慌了神,“不必了!我……我回家再吃。”
“吃完再走,要是没力气我让下人喂你。”
沈清和说完,两边押着白管事的人就要过来,一个摁住他的身体,一个掰开他的嘴。
白管事拼命地挣扎,“不!不……不要……”
他斜眼看过去,桐枝正拿碗要盛,于是使劲向沈清和那边扑腾,“我说!我说!!!我被赌坊的人逼得没办法了,想着不如大家一起死,就……就在瓦罐里放了些东西。”
“但是我又后悔了!所以我回来是想偷偷倒掉的,真的!你放过我吧,反正还没人吃,我真的知道错了。”
白管事声嘶力竭地在那吼,沈清和冷漠地看着他,“拿纸笔来,让他自己写清楚,签字画押后交给官府。”
“我已经认错了!你放过我……”
“少爷……”桐枝愣愣地捧着那个瓦罐,张口像要哭出来,“瓦罐里的粥少了一半。”
桐枝看向沈清和,哑声道:“这粥是给二爷的,一般都是提前做好送过去。”
沈清和站在原地,无措地看着桐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白管事左右看看,他没想到即使冒着危险跑回来,却还是会死人。还不上钱会被赌坊的人打死,想报复会被治罪,转身挽回又被抓住,处处都是死路。
他突然笑起来,甚至眼角都要笑出泪,也不再反抗,任凭家仆把他压在地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扬头看着沈清和,“沈清和,你就是个不祥之人!都是你的错!你迟早要把身边所有人都害死!”
“那个药是云疆的,吃下去根本无方子可解!”白管事恶毒地看着沈清和,他形状疯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