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不走,“到底是什么关系?”
“合作伙伴。”
“真的吗?”
“不然呢,关你什么事情?”
陈书竞突然很不高兴。他想起来,自己也不是一直OR,也打算过认真谈恋爱,只是被搞黄了。被江桥搞黄了。
该死的,他记到现在。
小混蛋。
现在俩人复合了,说好了能玩儿开,这又扯什么呢,像多爱他似的。白让他费那么多心思。
那当初怎么舍得走了?
江桥听了难过,但还抱着一线希望,“可她根本不像你喜欢的类型,你不要骗我……等等,你还是骗骗我吧,你说我就信了。”
陈书竞:“拉倒吧你。”
江桥拉住他的手臂,“你别傲了,陈书竞。就直接告诉我吧,她到底是不是……”
“如果是呢?”
“那,那可能要分手了。”江桥咬着牙说。
“……”
陈书竞冷了脸色。
江桥的五脏六腑都收紧了,“你大可以谁都不爱,但如果爱别人……我受不了。我会嫉妒的。”
“只能分手了。”他道。
陈书竞突然十分烦躁。
这段对话让他觉得荒谬,难受,心里也烧起一团火来,点燃了浓黑的夜,冒着灰烟。
“那你滚蛋。”他冷笑道,“回去把衣服穿好,今晚你睡床,明早送你回上海。”
江桥红了眼睛,“那你……”
“我当然留在这儿。”陈书竞嗤笑一声,“旅个游而已,少你一个不少,社畜精还哭兮兮。加你的班去。”
他顿了下,又冷声道:“是你自己答应要OR的,江桥。苏芮伊是我朋友,当初你走了,她陪我到现在,我帮她开个公司,你还不爽了?真这么喜欢,你说走就走说分就分,别跟我扯……”
江桥抓住重点,“啊,所以是朋友呀?”
陈书竞:“……”
“那我就放心了。”江桥吐出口气,又扑进他怀里,心跳快得要命,“原来你还记得当初……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乎了。”
陈书竞沉默半秒,想推开他,没成功,“我是不在乎。”
“但你还生我气呢。”
“两码事。”
“我喜欢你。”江桥说。
“滚吧你。”
“不滚。”
“那你继续作。”
“不作了。”
陈书竞黑着脸,“那松开,我要回去睡觉。”
“好好。”
他往回走了,江桥默默跟着,挽住他的衣袖,伸手想摸摸下面,被拍开了。
现在他不伤心了,只是有点心酸。
三年前是个坎儿,他明白。而且不是什么狗血误会,只是现实抉择罢了,解释也没用的。再重来,恐怕也会那样做。
但更多的,他感到快乐。
自从重逢,陈书竞就表现得若即若离,让人摸不清底细,猜不透心思。
江桥一度以为,陈书竞对他念念不忘,就像他离开时渴望的那样。所以才克制不住上了床。
但上床后,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又让他怀疑,陈书竞可能只是想打击报复。可这个想法也站不住脚,被反驳了。
而现在,他终于清楚。
陈书竞就是对他念念不忘!
整整三年,这个天之骄子顺风坦途,鲜花桂冠,但他也许不再喜欢江桥了,也没能爱上别人。
江桥的背叛,让他成为最特别的了。
谁也替代不了,操。
他太快乐了。
那天晚上,在温暖而湿咸的海风里,俩人一前一后,默契地都没再说什么,很快回到屋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阳光如洒,像生动的画,画着各色的人。巴厘岛或许真是蜜月地吧,有不少小情侣,也有人拍婚纱照。
这种氛围很感染情绪。
虽然陈书竞心情不好,但江桥却主动又爱笑,甜甜蜜蜜地叫他,给他递烟,咬着小火柴点。相处得也算和谐高兴。
下午出门,他们到库塔海滩,想玩儿水上运动。那里紧邻商场,Discovery和Centro都有,酒吧和海鲜餐厅环绕,然而沙质很差,又脏又乱。
陈书竞双手环臂,“不如去蓝梦岛,江桥。”
下午四点了,俩人房也没退,打车跑到港口,找拉客的要了艘游艇,开得像发疯的马,飞一样快。
江桥靠在陈书竞胸口,被船晃得直想吐,咬牙说印尼人太坑了,能这么贵啊?陈书竞吐槽:“就做你一次生意,不坑点哪儿行。随他去。”
天明海阔,陈书竞靠在右舷的挡风板上,听见风声猛扑,塑料咔咔作响,身体时不时晃荡。他闭上眼,侧脸映着暖阳,熠熠发光。
江桥问他:“急着去干嘛?”
陈书竞道:“想看遍这儿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