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缓缓收起折扇,侧过脸去,垂下眼睫,狭长眼眸中微有失落之色,心道:“你们同门师兄果然亲密无间,我可比不上了。”
慕流星则拼命挣扎,怒道:“你快放开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殷月城不但不放,反而双手双脚都攀在他的身上,笑嘻嘻说道:“人家跟你闹着玩的啊,你怎么真的生气了?你们两个又不认识,怎么刚一见面就打成这样?”
慕流星说道:“我在临仙谷中早就见过他一面了,那时就是他把你从明王身边抱了去。”回头瞪着殷月城,说道:“再说了,我和他闹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你笑什么笑?好得意么?”
殷月城笑得凤眼弯弯,说道:“你为了我什么?为了我争风吃醋吗?那我劝你省省力气罢。我殷月城最是怜贫惜弱,你若是胜过了狐狸精,我只会心疼他可怜可爱,才不会有好脸色给你;你若是输给了他,你自己面子又过不去,这笔账你好好算一算罢!”
他这句话颇有奇效,慕流星略一转念,气势馁了下来,恨恨看了一眼谢雯卿,说道:“瞧在师哥的面子上,我今日饶你一次,下次再敢放肆,我扒了你的狐狸皮。”
殷月城跳下身来,抬脚踢了一下慕流星的小腿肚子,说道:“瞧我不先扒了你的黑皮,你块头这么大,我做一套皮裘、一双靴子、一只革囊,肯定还有剩余的。”
慕流星往后缩了缩,语气有些委屈,说道:“我和你好好商量正事,这人突然跑进来和我动手,你怎么反而拿我撒气?”
谢雯卿回过神来,好奇问道:“什么正事?”
殷月城心想此事牵扯到明王之死,无暇多做解释,说道:“我和师弟有件大事即刻要办,你乖乖的坐在这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谢雯卿着急了,说道:“宫中定然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贸然离开地窖,实在太过凶险,你们要办什么大事?让我代劳罢。”
殷月城走到他身前,低声说道:“这件大事在地窖里就能了结。”说着往自己腿上一指。
谢雯卿心中一动,小声说道:“你们要对付鄢少爷?这……大家此刻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必非得现在动手罢?”
慕流星急道:“师哥,咱们又不要这淫狐帮忙,你和他多费什么口舌?”
殷月城白了他一眼,说道:“姓鄢的横竖是瓮中之鳖、地窖之鱼,你急什么急?”
慕流星还欲分辨,忽然谢雯卿脸色一变,说道:“正主来了!”
殷慕二人立即住口。
只听呀的一声房门推开,鄢雨空坐在轮椅中,大大方方处在大门正中央,笑眯眯说道:“这屋里好热闹啊,诸位在此说话,怎么不喊我一声?这可不是太见外了么?”
不待众人回答,他手摇轮椅,慢吞吞移入屋中,呀的一声,屋门又在他身后合拢。
殷慕二人对视一眼,师兄弟此刻心意相通,都在想:“来不及叫武士们过来摆阵了,咱们现在就动手!”
殷月城心中动了杀机,面上却嘻嘻一笑,凤眼中光芒闪烁,说不出的妩媚风流,迎上前去,侧身坐在鄢雨空膝上,后背靠着左扶手,两腿交叠架在右扶手上,笑道:“鄢少爷来的太巧了,我正要找你呢。”
他和鄢雨空几度交手,知道鄢雨空的青竹萧变化莫测,须得抢到鄢雨空身周,方能占得先机,因此一上来就投怀送抱。
鄢雨空微觉惊讶,随即目光转为柔和,伸手搂住殷月城的窄腰,温言说道:“殷少侠这是哪门子话?你有什么吩咐,只要一声令下,在下便是远在天涯海角,自当快马加鞭赶来相见。”
殷月城右手在他后颈慢慢抚弄,腻声笑道:“哎呦,这话好不肉麻!你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慕流星紧紧盯着鄢雨空,双手伸入怀中戴上黄金爪套,又用袖子做遮掩,缓缓藏到身后。
谢雯卿站在一旁,见他师兄弟立即就要下手,不知所为何事,更不知自己该不该插手,只有空自着急的份儿。
鄢雨空轻声说道:“真真假假,似有若无,谁又看得清呢?”
殷月城肚中暗骂一句“装腔作势”,大声说道:“那我问你讨一样东西,你给不给我?”
鄢雨空低头一笑,说道:“殷少侠不必跟我打哑谜,我知道你要什么。”
殷月城微微吃惊,看了慕流星一眼,慕流星也露出狐疑目光,两人都在想:“难道我们方才说话给他听去了?”
殷月城定了定心神,说道:“你真的知道我要什么?你倒说说看。”右手环住了鄢雨空的脖颈,指腹停在他的喉结处,稍有异动,便要一指挖下去!
鄢雨空轻轻“嗯”了一声,微笑说道:“那东西就藏在我的轮椅椅背中,我说的对不对?”
殷月城大吃一惊,心道:“臭腌鱼识破西洋镜了!”脸色瞬间狰狞,食指用力抠向鄢雨空的脖颈!
鄢雨空笑容不变,掌心吐出一股纯阳内力。
殷月城后腰如受火烤油煎,啊的叫了一声,从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