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就致人死命,而这群侍卫十有八九是罗华国派来的奸细,唯恐他与天光寺冤仇越结越深,于是抢上一步,说道:“我也来活动筋骨。”掏出折扇,紧跟而上。
鄢雨空轮椅一动不动,掩唇咳嗽了几声。有人向他攻来,他抬手回击了两下,招式拖拖拉拉,有气无力。
群侍卫见他是个不中用的残废,懒得理会他,无数刀剑都向殷谢两人身上招呼。
鄢雨空便一边咳嗽,一边坐山观虎斗,乐得清闲自在。
梁靖阳得到殷月城和谢雯卿的相助,压力骤减,精神一振,说道:“多谢!”挥舞弯刀,砍翻了两个侍卫,急不可耐闯入书房。
殷月城叫道:“你瞎谢什么?我可不是在帮你。”双刀交错,干脆利落绞下面前一人的头颅,一脚踢倒那人尸首,挥刀劈烂窗户,纵身跃入书房。
谢雯卿脚步连晃,折扇飞舞,将余下群侍卫全部点倒,也从窗口跳了进去。
书房门窗烂了大洞,外面的光线照入屋内,三人进得书房,终于看清屋内情形:
只见地下跪着两排人,后一排是端王赵仁景、恭肃亲王百草老仙以及皇太后,前一排只有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约莫四五十岁年纪,颔下留着一部长须,相貌洵洵儒雅,身陷危局而面不改色,眉宇间自有威严气度,看样子就是当今大周天子赵轩临。
四个武士站在皇帝等人身后,拿刀架在各人的脖子里。另有数名武士手持兵刃,占住了书房各个角落。
书桌后摆着一张龙椅,龙椅上坐着一人,应当是众武士的首领。此人恰好处于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处,看不见长得什么模样。
这群武士都穿着皮裘,只套左袖,而将右袖系在腰间,一看装束便是罗华人。
殷月城只看了皇帝一眼,便转眼去看大王爷赵仁景。
殷月城只在眼盲时听过赵仁景说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人的容貌,心道:“大王爷和小王爷长得一般英俊,只是做哥哥的一脸冷相,看来比做弟弟的厉害多了。”
梁靖阳见父亲、兄长、奶奶、叔公一股脑陷入敌手,激怒攻心,厉声叱道:“看你们的装束,应该都是罗华国派来的使者罢?我父皇好好招待你们进宫,你们竟敢私带兵器,挟持皇族,行此凶险狠毒、万人唾弃之恶行!他妈的,番邦胡虏,果然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情急之下,竟然冒出了一句市井粗话!
皇帝见梁靖阳不顾一切闯进书房救驾,心中万分感动,可听到梁靖阳口出秽语,却是大出意料,不禁微微一怔。
皇太后和百草老仙知道梁靖阳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丝毫不以为奇。
赵仁景则嘴角往下,微露鄙薄之色,冷冷说道:“仁华,咱们头可断,血可流,岂能在敌人眼前自辱皇家体面?”
他身后那罗华武士挥刀凌空一劈,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说道:“姓赵的狗崽子,死到临头还装腔作势!”
赵仁景哼了一声,转过面孔不再言语。
梁靖阳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百草老仙则吓得老泪纵横,哭叫道:“各位罗华国的英雄好汉,老仙早就出家了,和大周皇族没有半分干系了。你们拿住我这糟老头子又有什么用?仁华,你跟这群大爷说说道理啊,叫他们放老仙走罢!”
一个罗华武士冲百草老仙骂道:“九龙明王大人就是在你的临仙谷中了埋伏,你这罪魁祸首还敢假装清白么?哼,大周皇族蛇鼠一窝,还能有什么好东西了?”
鄢雨空恰好摇着轮椅慢悠悠进了书房,眼神轻飘飘扫过束手待毙的皇帝等人。
殷月城朝鄢雨空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罪魁祸首不是你么?”
鄢雨空微微一笑,似乎答道:“殷少侠又拿我这残废开玩笑了。”
百草老仙脸色惨白,颤声说道:“老仙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回宫来……每次进宫,准要惹出天大的乱子……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些年来施药治病,不知救活了多少善男信女,怎么遭此报应?”说到悲愤处,哇哇大哭起来。
皇太后长叹一声,赵仁景则瞪了百草老仙一眼,嫌他如此哭哭啼啼有损皇室脸面,但身为晚辈,毕竟不能出言教训长辈。
梁靖阳先前热血上头,还未谋算万全,便一鼓作气冲进书房,此刻冷静下来,眼见皇室亲族均陷敌手,自己稍有异动,父皇等人立即白刃加身,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急如焚,浑没做理会处。
皇帝神色自若,一字一句说道:“诸位都是雪域草原的大好儿郎,请听朕一言。朕这位叔父乃方外之人,不问国事,不理俗尘,原本在世外桃源安度晚年,却因为朕一己私欲卷入是非旋涡之中。朕乃真龙天子,你们拿住了朕一人还不够么?放别人走罢。”
众罗华武士冷冷一笑,龙椅上那人则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做皇帝做得惯了,你叫我放人,我就得放人么?我为什么要听你号令?”说话时,右手五指轻轻敲打着桌案,手指在黑暗中闪烁着灿烂金光,正是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