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季家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医生。
“季真为了继承家业,放弃了兴趣,嫁给了入赘的常青,和丈夫亲戚一起经营公司。
但季真心里到底愿不愿意这么做,只有她自己知道。常青是怎么说服季真的亲戚对她和季灵动手,又是为什么这么做,我都不清楚。”
燕宁感慨:“这些大家族圈子里明争暗斗,为的还不是利益两个字。”
甄真道:“不管怎样。我们以后都不能在接触季真。季真说不定是为了季灵,才装了十几年病人。”
“为什么?有必要吗?季家上下都宠着季灵,要他继承公司。”
甄真抿唇:“如果事情败露了呢?你认为以季灵的性格,还会继承公司?”
“不会。”
甄真:“再说,并非继承公司就是对季灵最好的选择。枪打出头鸟,季灵成了季氏企业的领导者,他遭受的行业内的压力,比他底下人重了不知几倍。”
燕宁抱着芝芝,目露沉思,他想到了另一件事上面。
如果说,季灵光是继承一个季氏企业,就要面临那么大的压力,那芝芝的哥哥,未来要继承的可是秦家啊。
甄真说:“而且,季灵哪怕成了季氏企业的老板,那些幕后掌权人会轻易交出权利?
他们想要的,大概是一个供他们摆布的傀儡。这样,明面上的一切责难和压力都会堆积在傀儡身上。季真,也许也是个傀儡。”
季真如果病好了,她会愿意做傀儡,失去自由吗?不。
常青和她的亲戚们必定会再对她下手。这样一来,季灵也有危险。
季真病没好,季家还能作出其乐融融的姿态,维持表象。
燕宁说:“虎毒不食子,季灵的爸爸这么狠?”
甄真耸耸肩:“你又怎么知道,常青不是接替季真的第二代傀儡?当然,这些都是我根据秦静查出的消息,所做的推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待考证。”
燕宁心情复杂,他很庆幸自己不像季灵一样,生活在那么复杂的大家庭。
从小到大,父母和叔叔一直保护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婚姻,父母可以说极尽宽容。
燕宁说:“甄真,我会保护芝芝的!”
甄真睨他一眼:“用不着你保护,她是我的孩子。”
回到酒店后,他们立刻订了回程的机票回国。
国内。
云慕青公寓里也不算平静。
云慕青请了假,特地从采访地赶回了家。
因为郁清卓来了。
约有十个月没见。
云慕青一边在厨房倒茶,一边观察客厅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的氛围好像比以前更加沉寂,脸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很好看。
云慕青也得这么承认,他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
郁清卓靠在沙发上,右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左手垂在身侧。本该是懒散的坐姿,他却显出三分慵懒,四分严谨,眉眼微垂,一个真正的掌权者,极矛盾的气质。
云慕青把茶端上桌:“甄真和燕宁去了国外。可能这几天就回来。”
顿了顿,他又说:“你的女儿芝芝也带走了。要是没走,你还能见见她,和你……性格上不太像。”
郁清卓眼皮一抬,倒没多少情绪波动。甄真生产的事他知道,生的是龙凤胎,一男一女,她不惜拉拢了一直没原谅的秦闻函,也要把女儿抢回来的事,他也知道。
郁清卓说:“像的。我也不是天生这样的性格。父亲说,我小时候极好动,没有一天是安分的。”
那就是后期环境影响的。
云慕青说:“希望芝芝不会变成你这样。”
郁清卓说:“王妃自杀了,你知道吧?”
“伊万缇告诉我了,但拉吉米尔只对外宣称,王妃是年纪大了,经不住病痛,病死的。”
郁清卓:“让国民知道王妃自杀,有失体统,遭人非议。”
云慕青坐在他对面:“你一直没回来,是在帮吉尔巩固政权吧?毕竟,除了芝芝和她哥哥之外,你就只有吉尔一个亲人。”
郁清卓微微阖眼,靠在沙发背上:“父亲临终前的遗嘱。我只是照办了。”
“明明比起弟弟,哥哥更适合王位。”云慕青叹息了一声,“你们一家都是自私自利的。上任拉吉米尔王不希望你走他的路,把责任和压力推给了弟弟。”
郁清卓沉默了几秒。
“那么久没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他低沉地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甄真。在她面前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不像原来的我。回过神来才醒悟,原来我要做的事那么可怕。”
云慕青:“我没看到,不予以置喙。”
郁清卓说:“接触过不少肮脏事,但从未伤人性命。我也从不认为自己会有后代,差点忘了,甄真很可能怀着我的孩子。”
云慕青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