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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临风想来想去,终究是自己不对,明知小玉对己用情极深,现在自己救了万千鸿出来,从此和魔教化敌为友,小玉也只能硬着头皮追随而来,这才陷入如此左右为难的境地……
王临风拍了拍玉挽容的脊背,说道:“小玉,对不起。”
玉挽容仰起头来,哭着说道:“临风道长,你可千万别不要我……”
王临风心中满是怜惜之情,柔声说道:“我不会的。”
玉挽容泪流满面说道:“临风道长,你得快快练好清虚功,以后别再受雪域情龙的牵制了。”
他和王临风几度云雨,大都不是为了压制雪域情龙,故而盼着王临风早早练成清虚功,再也不用委身他人。
王临风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门里又传来万千鸿的声音,怒道:“王临风,你还不进来吗?”
王临风低声说道:“大少主又发脾气了,咱们进去看看罢。”
玉挽容点了点头,深呼一口气,擦擦眼泪,看向王临风的眼神湿漉漉的,格外温柔依恋。
两人起身走进门中,但见这处堂口甚为宽阔,厅中四面挂着火把,纵是地底也亮如白昼。
万氏父子并肩立在大厅前方观战,厅中七星使者正在合力围攻一人。
那人身穿僧袍,头上戴个竹篾编的斗笠,肩宽膀圆,手长脚长,身材十分高大。
王玉二人走到万氏父子身边,方才看清那人面容,但见他五官俊伟,神色凶悍,正是玄晧!
王临风不禁惊呼出声,玉挽容也大吃一惊,不明白玄晧怎么会突然现身。
玄晧兀自身陷苦战之中,浑然不觉有人走了进来。
这时除玉挽容以外,其余六名七星使者都在与他狠斗。
天枢使熊平川首当其冲,最是气势凶猛。
此人在祭塔法会上给章碧津一剑斩断双臂,其后便请高明匠人打造了一对青铜假手,牢牢绑缚在断肢之上。假手笨拙,无法屈伸,所以每逢临阵对敌,他就把一对金瓜铜锤固定在假手掌心中。
青铜假手既不会疼痛,也不会受伤,因此熊平川出招时只攻不守。
他武功本就是刚猛一路,如此一来,倒是比从前更加得心应手,平添数倍威力,不可不说是因祸得福了。
只见熊平川脸上肌肉抖动,头皮上苍鹰纹身振翅欲飞,口中呼哈叫喊,两只铜锤舞得虎虎生风,横冲直撞,直有开碑裂石之雄浑力道!
玄晧凝神对敌,施展少林破戒刀法,迅疾无双舞动戒刀,银光连成一片。
刀锤相撞,擦出一片片火星,火树银花,煞是好看。
若只是熊平川一人,自然拦不住玄晧,但两人恶战之时,其余七星使者又从旁夹攻:
开阳使段追月及摇光使段摘星使出家传刀法,兄弟俩倏忽而前,双刀齐出,分别砍斫玄晧的手足四肢,不待玄晧反攻,又倏忽而退,身形灵动,形同狡狐,配合得天衣无缝。
天璇使灵泉大夫则不时飞出判官笔,又快又狠地击打玄晧的穴道。
天玑使无暇散人长于暗器毒药,不断在战圈外围游走,大袖翻飞,一丛丛喂毒银针激射而出,拟叫玄晧无法抵挡。
更有一个红衣喇嘛在旁掠阵,这喇嘛面目陌生,万王二人都不认识他,但见他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阴冷,显然武功高强,很不好相与。
玄晧此时四面楚歌,应接不暇,额上滚下黄豆大的汗珠,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僧袍尽染鲜血,全凭一口真气苦苦支撑。
万千鸿指着那红衣喇嘛说道:“那人是谁?”
万仞山解释道:“此人名叫丹增桑杰,是新的天权使。”
万千鸿皱眉说道:“原先的天权使索朗顿珠呢?”
万仞山哈哈笑道:“索朗顿珠在祭塔法会上挨了章老道一掌,终究是支持不住,当天夜里就归西了。我带你的旧部七星使者到中原救你,想着天权使不能空缺,便提拔了丹增桑杰填补空位。这人武功不差,可堪一用。”
万千鸿唔了一声,心想两任天权使都死于非命,只怕是犯了什么劫数,又问道:“魔剑天王怎会寻到此处?”
万仞山说道:“魔剑倒也聪明得紧。昨夜你和王道长离去之后,我打发了章老道,独自下山返回这里。魔剑不知从哪里跟上了我,一路跟踪而来。他夜里一直隐忍不发,等到快天亮的时候,突然破门而入,妄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你爹爹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先与他斗了一顿饭的功夫,七星使者又自告奋勇把我换了下来,便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万千鸿这才知道,先前井底泥地的足印是魔剑所留,并非圣教徒粗心大意。
又想爹爹武功盖世,老当益壮,既然已经对魔剑出手,又怎会被七星使者换下场来?
仔细一看,却见爹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忽然明白过来,爹爹昨夜虽然从章碧津剑下侥幸逃脱,但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今天又跟魔剑天王殊死相斗,体力肯定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