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穴道,我这就去拜见师父。”
万仞山说道:“好,好,且让你试一试又有何妨?”袍袖一拂,内力到处,王玉二人的穴道同时解开。
万仞山又说道:“王道长,你现在就去见章真人,若是他肯释放鸿儿,你就亲自送鸿儿下山,自会有人来接应你。但若你师父冥顽不化,那么老夫不日就会重返少室山,等到那时,我可就要大开杀戒了!哼,你们认定我是杀人如麻的老魔头,我就做个杀人如麻的老魔头给你们瞧瞧!”
王临风说道:“唉,你这又是何苦?咱们斗得你死我活,岂不是叫闻人歌称心如意吗?”
万仞山哈哈大笑,笑声又是悲怆绝望,又是说不出的狂傲邪气。
玉挽容方才被点了穴道,始终说不出话来,这时才凑到王临风耳边,说道:“少林寺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老教主不能再留在此处了,我这就送他下山去。圣教和少主总算于我有提拔栽培之恩,我……我虽叛了圣教,却也不能忘记这份恩情……临风道长,风哥,你……你多保重!”
王临风惊道:“不,小玉,你别跟着他去,万一……万一……我怕他不会再放你回来了。”
万仞山不耐他俩婆婆妈妈的样子,哼了一声,说道:“玉衡使必须跟着我。鸿儿太太平平,那就皆大欢喜,否则谁也别想好过!”顿了顿,心想王临风竭力相助己方,自己却对他说这种狠话,未免有失长辈体面,轻咳一声,说道:“王道长,你若是能见到鸿儿,替我带一句话。圣教之中如今人心浮动,很不安稳,我把他妈妈安置在了隐蔽之处。他妈妈时时刻刻都挂念着他,盼着他早些回来。”
王临风说道:“我都省得。”
万仞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抓住玉挽容,施展轻功,纵跃而出,转眼便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王临风即刻前去师父所住的客舍。
夜深露重,少林全寺戒严。数名武当二代弟子守护在掌门卧房之外,见王临风匆匆到来,齐齐行礼说道:“见过大师兄。”
这几名弟子排位虽在王临风之后,实则年岁长王临风许多。王临风不敢忘了礼数,躬身回礼,说道:“深夜叨扰,实在不安,但我有要事,现在就要见师父。”
武当群弟子很是为难,答道:“掌门师叔似乎已经睡下了,大师兄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
忽然屋内传来一个清冷声音,正是章碧津说道:“临风,你进来罢。”
武当群弟子立即退开。王临风推门而入,但见地下摆着一只蒲团,章碧津盘膝而坐,身板挺直,长发委地,雪白发丝反射出一片华光,周身仿佛散发着淡淡光晕。
王临风伏地磕头,说道:“多谢师父深夜相见。”
章碧津拂尘一甩,万千柔丝缠住王临风的胳膊,轻轻巧巧将他扶了起来。
王临风顺势正跪而坐,问道:“师父睡不着么?”
章碧津答道:“今日降魔大会,群英荟萃,人山人海,却都是我不认识的生面孔,而罗彻圆寂,江湖上又少了一个老朋友,想来心中怅然,难以入眠。”
王临风心想师父年纪大了,昔年旧友大都已经离世,难免生出寂寥伤感之情,心里一阵难过,说道:“师父,您别伤心,徒儿一生都会侍奉在师父膝下,孝敬师父,陪伴师父。”
章碧津淡淡一笑,说道:“你别叫师父再为你操心,那就很好了。”又问道:“你有什么急事?”
王临风定了定心神,说道:“师父,杀害罗彻方丈及罗汉堂诸位高僧的真凶,只怕另有其人。”接着把万仞山潜伏入寺来见自己之事细细说了出来。
章碧津静静相听,神色淡然自若,似乎王临风说的是最稀松平常之事,不值得有半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