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人长这么大年纪,别说是强盗伙儿,就连小毛贼都没见过半个,此时给群强盗团团包围,个个吓得花容失色,魂不附体,小嘴一瘪,又要开始哭泣。
上官夫人低声叱道:“你们三个快别哭了,哭哭啼啼有用吗?没得叫人瞧咱们不起!”
上官大小姐强忍泪水,将三妹紧紧抱在怀中,说道:“妈,这群恶徒要找什么中原武林正道的奸细,可咱们一路上除了诸位镖师大爷,连一个武人都没见过,这……这该怎么办啊?”
上官夫人望向孙老二,高声说道:“你也听见我女儿的话了,我们可没有窝藏什么奸细,还请诸位放我们一条生路。”
孙老二一对小眼睛在上官夫人身上扫来扫去,脸上露出淫邪笑容,说道:“啧啧,几个娘儿们一路上孤单寂寞,真的没藏野男人吗?我可不信,照我看啊,你们裙子底下就大有风光,说不定就藏了野男人。你们掀开裙子叫我看上一眼,我立即放你们走。”
上官夫人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裙子底下能藏人吗?中原武林的名门子弟,个个是大英雄大豪杰,哪个愿意藏在女人裙底?”
王临风等人虽已决心不管闲事,但此时亲眼见到妇孺受难,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
他们虽然没藏在女子裙底,但见死不救,还算什么侠义道?
二小姐年幼不懂事,急道:“妈,咱们裙底又没有藏人,他要看就让他看去罢,他看过了,就能放咱们走了呀!”
群强盗齐声大笑,笑声极为粗鲁淫邪。
二小姐一愣,上官夫人怒道:“闭嘴,姑娘家家的怎能说这种疯话?”
大小姐忙伸手把二妹也搂在怀里,急急问道:“妈,怎么办?怎么办啊?”
上官夫人心中暗想,这伙儿强盗搜查奸细是名,调戏妇女是实,今日既然难逃凌辱,那只能先刺死三个女儿和两个丫鬟,再图自尽,如此方能保住清白。
她心念一动,伸手就要拔头上珠钗。
谁料那孙老二眼光敏锐,一眼就看出上官夫人动了死志,立即猱身而上,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上官夫人登时僵直在地。
孙老二兴致一起,索性把众女的穴道全给点了,又在上官夫人脸上拧了一把,笑嘻嘻说道:“贼婆娘,娃娃都生了三个,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上官夫人大急,勉力说道:“你……你把我留下,放我的女儿们和婢子们走罢!”
孙老二嘿嘿笑道:“你不许大爷碰你闺女,大爷偏要先拿你闺女开刀,就从最小的崽子开始,你睁大眼睛瞧好了!”朝左右使了个眼色。
一个满脸麻子的强盗上前,从大小姐怀里抢过了三小姐。
上官夫人再怎么刚烈,眼睁睁看着幼女受辱,哪里还能抵受?眼中涌出两道泪水,大声说道:“你们饶了她罢,饶了她罢!她还是个小娃娃啊——”
玄晧冷眼旁观,心想此时若要出手救这几个女子,并不算难,但叫孙老二瞧出我等身份,回头通知魔教总坛,救人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来日中原武林风云动荡,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男女老少。
几条性命与中原千千万万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他稍作比较,便硬起心肠,转过头去,看也不看众女一眼。
尹东元却不能容忍此等恶行,伸手从树枝上摘了一颗小松果,只待那麻皮强盗伸出毒手,便要发出松果打他虎口。
麻皮强盗伸出黑茸茸的大手,作势要撕破三小姐的衣衫。
三小姐被点了穴道,半点儿也挣扎不得,小脸皱成一团,凄声叫道:“妈妈,妈妈——”
就在此时,人群中响起两道声音,同时喊道:“住手!”
众人吃了一惊,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喊话者是玉衡使身后两个蒙面手下,正是王临风和游春池!
原来王游二人热血上头,无法自控,这才大喊出声,没料到时机如此凑巧,他两人竟然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倒像是提前约好了一般。
玉挽容心中一惊,暗想糟糕至极,糟糕透顶,临风道长面冷心热,心肠太软,我就知道他肯定要坏事,但姓游的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也跟着临风道长一起犯傻?
玉挽容有所不知,那三小姐临危之时大喊“妈妈”,语音煞是可怜凄惨,恰好触动游春池心底隐事,这才贸贸然出声喝止。
王游二人对视一眼,眼神又是奇异,又是惊喜,又是忧虑,均想:“咱们喊是喊了,现在该怎么下台?难道今日要血洗虎头山,把这一窝强盗全给宰了?”
麻皮强盗很是不快,高声说道:“二位兄弟,你们既然在玉衡使手下办事,平日不知玩弄过多少相公小姐了。我虎头寨难得逮住几只官家小羊,虽然瘦丫头身上没几两肉罢,你们也不能这样坏我们的好事啊!还是说,你们见不得人家风流快活,非得分一杯羹不可?”此人下流好色,便以为所有男子都跟他一般下三滥,认定游王二人是看中了这几个小妞儿,才会喝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