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他犹豫了一下,“打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钱的方面我可以给你解决,只是时间上你要怎么跟家里人说?毕竟不是马上就可以跟平常一样,至少要休养一个星期。”他说完这些话又觉得怅然,自己能这么了解这趟流程,都是因为自己也打过胎的缘故。不过这件事已经尘封了起来,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知道。
夏松想到被自己放弃掉的那个孩子,心口又有些钝痛,口腔里也泛起了一阵苦涩。
吴珊似乎也对这个问题很困扰,她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目光中露出期望来,“老师可以帮我吗?我、我就跟家里人说最近成绩下降了要补课,老师收留我一个星期可不可以?只要老师跟我妈妈打个电话,我妈妈会同意也会相信的。”她母亲性格暴躁,但因为开家长会的缘故跟夏松交流过几次,每次对夏松的印象都很不错。
夏松沉吟了一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他轻轻点点头,“好吧,那就安排下周三吧,那天下午我没有课,我替你跟学校请一个星期的假。”
吴珊听到他的话,顿时放下心来,嘴唇轻轻颤抖着,说“谢谢老师”这句话的时候都带着哭腔。
夏松跟学生分别,独自回了家中。他并不后悔把这件事答应下来,对于还是十五岁的学生来说,发生这样的事大约比世界末日来临还要让她惶恐吧?自己能帮她一把,又为什么不做呢?夏松心里又是难受的,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另一个女孩子也即将要经历,而且对方的年纪还这么小,这样的记忆大概也会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吧?
希望她吃了亏,就记得长个心眼,以后不要再那么轻易上当了。
夏松胡乱的想着,又不敢想太多,那血肉模糊的一幕总像等在一边,伺机闯入他的脑海中,让他胸口发闷,并且无从调整。夏松一整天都没什么心情吃饭,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算吃下了一点早餐。他早已备好了课,上午第一节课就是他的课程,夏松进入教室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空位,正好是吴珊坐的位置。夏松愣了一下,问班长吴珊怎么没有来,班长说不知道。夏松想着下课后再打电话询问,所以先翻开教案讲课,课程还没上到十分钟,外面就有些嘈杂,接着有好几个人闯了进来,其中一个大嗓门让夏松觉得有些耳熟。
夏松放下粉笔,望着闯进来的人,为首一个女人看到夏松,顿时冲上来往他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扇的夏松都有些懵。对方用的力气很大,他觉得自己口腔里的嫩肉都被打到撕裂了,脸颊很快高高肿起。这一下还没完,那人又想上来扇他,还有一个男人也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伸出拳头要揍他,不过被人拦住了。
夏松很快认出来这两个人是谁,因为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他们正是吴珊的父母。夏松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了他们面前,道:“别打人啊,这个就是你们指控的人是不是?”
吴珊妈妈立即尖叫道:“就是他,这个道貌岸然虚伪的人,强奸未成年少女,还搞大了我女儿的肚子。”
夏松听到这样的指控,愣了愣,才道:“怎么回事?”
吴珊母亲还在骂他,吴珊的父亲也一副冲上来要揍他的样子,夏松直到被两个警察控制住的时候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等他被带出教室,看到站在后面眼圈泛红又含着一点愧疚和羞耻的吴珊时,才总算明白了一点事情的原委。
警察直接到学校来带人,再加上吴珊母亲一边走一边大声咒骂的指控,让这件事发酵的很厉害,学校校长匆匆赶来,还没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被一起带到了警察局里。
夏松这辈子第一次被戴上了手铐,他手指上甚至还沾有粉笔的灰尘,等几个当事人都叫在一起的时候,有个警察才向他问道:“夏松,你的学生吴珊指控你强奸她多次并且让她怀孕,有没有这回事?”
夏松偏过头去看吴珊,少女已经躲在了她母亲的身后,只露出一片衣角来,五官完全看不到。夏松心脏有些刺痛,吴珊母亲又在尖叫着咒骂起来,在一片吵闹声中,夏松道:“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没有这回事。”
听到他的话,吴珊父母又一副想要来揍他的样子,但被阻止住了。吴珊母亲掏出一张检查单来,道:“明明就有,我女儿都怀孕了,这是我昨天从她换下来的衣服上找到的,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她都说是你!你这个衣冠禽兽!”
夏松大概明白是吴珊昨天不小心让这张检查单被母亲看到了,被逼问之后才承认了怀孕这件事,至于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他,大概是想找一个负责的人吧?夏松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讽刺,自己帮了她,为什么得到的不是好报,而是这样的“报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