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又是激动异常,但这表情只是短短一瞬,他很快就冷下脸,说道:“算你识相!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李代嘉笑道:“那就要看萧国丈愿意花多少赎金了。”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耶律顺独自在屋里破口大骂。
李、宋出得屋来,便匆匆赶往大将军书房,赵、蒋亦随同在后。
入了书房,只见秦克阵端坐主位,秦守晏将双手背在身后,正在房中来回踱步。
见到李代嘉,秦守晏露出喜色,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说道:“嘉儿,那契丹小狗又在做什么幺蛾子了?咱们索性把这一桩大麻烦送去西夏吧。”
李代嘉说道:“我已整治过他,他不会再寻死了。我倒是觉得,把他留下对咱们更有好处——”
谁料李代嘉话还没说完,秦守晏忽然皱鼻一嗅,接着勃然大怒,伸手掐住他的面颊,怒道:“你的脸蛋怎么红扑扑的?你身上怎么有野男人的味道?你究竟是去审问还是去偷情了?!”
李代嘉吓了一跳,没想到秦守晏的眼光这么毒辣!
李代嘉面孔小巧,秦守晏单手就罩住他的面门,把他五官都捏得皱在一处,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可爱。
可在场谁也笑不出来,宋蒋大为焦急,赵搏扬则弹出双指要点秦守晏的穴道,但他转念想起秦克阵还在场,于是稍作迟疑,只是拿指尖虚虚扣住了秦守晏的脉搏。
饶是如此,威胁之意已相当明显。
秦克阵见弟弟的命门都给人拿住了,还是不肯放开李代嘉,不由轻叹一声,说道:“阿晏,你把孝亲王弄痛了。”
秦守晏瞪了一眼李代嘉,斥道:“真的痛吗?痛得很吗?”
李代嘉连连点头,含糊说道:“师哥,我脸上好痛啊……你饶了我吧……”
秦守晏凶巴巴说道:“你知道什么叫痛吗?我的心才是真的痛呢!”悻悻松开了手,又瞪了宋疏云一眼,“我还以为你在办正事,没想到是逍遥快活去了。”
原来秦守晏闻出李代嘉身上染了宋疏云的衣服薰香,便知“野男人”是酸书生无疑。
宋疏云神色淡然自若,李代嘉则腹诽我们正事私事一起办,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岂不妙哉?
但他不敢再惹秦守晏生气,于是走上前去,牵住秦守晏的衣角,柔声说道:“都是我不好,你别发火了,好不好?”
秦守晏咬牙切齿道:“前世的债主,今生的冤家!”
李代嘉支支吾吾说道:“咱们不是要议论军机大事吗?”
秦守晏说道:“你轻轻巧巧就想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吗?我和大哥为你李家的江山忙得要死要活,你倒是会忙里偷闲啊。”又转向秦克阵,“大哥,你瞧啊,我要不是把这些野男人赶走,迟早活活气死。”
秦守晏心里还是最忌惮赵搏扬,因此一抓到机会就要借题发挥。
秦克阵淡淡说道:“我瞧你这副上蹿下跳、战天斗地的精气神儿,离气死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秦守晏急道:“大哥!”
秦克阵左手撑在膝头,右手竖起成掌,说道:“我已经答应过孝亲王,只要有我在,你万万不可再欺辱赵……赵……”
李代嘉替他说道:“赵搏扬。”心里有点不高兴,嘟囔道:“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人家的名字?”
秦克阵倒不是故意怠慢赵搏扬,实在是事务繁忙,无暇记忆这等细枝末节,笑了笑,说道:“你生气了?”
李代嘉忸怩答道:“不敢跟姐夫置气。”
秦克阵摇了摇头,无奈说道:“你们李家男女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秦守晏看他俩三言两语就把这一桩事带过去了,心里很是不甘,但秦克阵都已发了话,他也不敢再发作,于是重重哼了一声,气呼呼坐在椅中。
李代嘉脸色微红,说道:“大将军,咱们还是说回正事吧,我左思右想,还是把萧皇后送去西夏为妙。倒不是我多喜欢耶律顺,只是耶律顺与萧闻道日后必起争斗,就让他们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吧。”又将萧千音所吐露的城防情报说了一遍。
李代嘉原本还想说出萧后私通男奴之事,但他不愿当众议论女子阴私,于是把话咽回了肚里。
秦克阵听罢,点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当即派亲兵传话与萧千音,提点她早做准备。
亲兵立即去传话,不一会儿又匆匆回来,说道:“萧皇后死活都不愿意去西夏,正在屋里摔砸器物大发脾气呢。”
李代嘉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我跟你说一句话,你原封不动转述给萧皇后,一个字儿都不许错。”
亲兵连忙凑近,李代嘉低声说道:“你去问一问萧皇后:‘皇后娘娘,你是喜欢孩子瞎了眼睛孤苦伶仃,还是喜欢孩子健康长大圆圆满满?’”
原来,李代嘉盘算着,若是萧千音回到辽国,她肚里孩儿一落地就要毒瞎眼睛,婴儿稚嫩脆弱,十有八九熬不过这一劫。就算侥幸存活,还要送进国庙修行,纵使荣华富贵,但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