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晏藏着什么招数,不如看过之后再做分辨,于是不动声色,冷眼旁观。
转眼之间,秦守晏等人已奔到暖房门口。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秦守晏抬起右足踹开大门,走进屋中,缓缓扫视一圈,冷冷笑道:“小小的破屋子里竟藏了这么多人,热闹得很呐!”
宋疏云神色淡然,说道:“秦二公子,这暖房里培育的花儿可都娇贵得很,经不住你这样乱发脾气。你的火气尽可自行化解,何苦大吵大闹,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秦守晏说道:“呵,宋大人和两个小太监藏在小破屋里说悄悄话,还怪我打扰了你们?我倒想问问宋大人,到底是小皇帝赏给你的兰花好看,还是阉人的后庭花更美呢?”
宋疏云唔了一声,说道:“当然是皇上的花儿绝艳人间,常人莫能及也。”
秦守晏眼睛一眯,瞳孔深处燃起熊熊妒火,说道:“瞧你得意的,小皇帝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我玩个通透了,不过是个小骚货贱骨头,你还当成宝贝了?”
蒋仙亭勃然大怒,吼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皇上是给你侮辱的么?”
秦守晏瞥了蒋仙亭一眼,见他不过是个小太监,哪里肯自降身价与他争吵?把眼睛一翻,全当没有听到。
宋疏云的眼神,却往秦守晏身后移去。
只见那十数名秦家亲兵在暖房外一字排开,中间那人肩上扛着一名少女。
那少女穿着宫女服饰,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秀美,伏在亲兵肩头沉沉睡着,四肢软软垂荡下来,也不知是被点了睡穴,还是给喂了蒙汗药。
早就听说秦守晏喜爱女色,却不知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都敢色胆包天强掳宫女,正义何在?道德何在?
宋疏云忍不住说道:“秦二公子,你一大清早就带着爱妾进宫赏花,真是风流雅兴。不过,你的爱妾怎么穿着宫女衣服呢?”
秦守晏回头看向那宫女,见她仍是昏睡不醒,不由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笑吟吟说道:“奇了怪了,这小宫女不是宋大人的姘头么?怎么宋大人认不出来了?”
宋疏云眉头一皱,反问道:“什么姘头?我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在宫里随便抓个宫女就说是我的姘头吗?当真可笑。”
秦守晏笑意愈深,说道:“宋大人,你放心,这小宫女现在还不是你的姘头,但我马上就点了你的穴道,把你们两人的衣服剥个精光,皮贴皮、肉贴肉地绑在马背上,再赶着马儿到京城里敲锣打鼓巡游一圈。全京城的老少爷们一起来瞧你们的热闹,等到那时,她不就成了你的姘头?”
蒋仙亭吓得张口结舌,说道:“这么无耻下流的法子……也亏你想得出来!”
宋疏云仍是一派云淡风轻,说道:“原来如此,我还在想秦二公子怎么一大早就奔禁宫来,原来你想用这个小宫女来挑拨我和皇上的关系。呵呵,我知道,你想不出更高明的法子了,可这个计策未免太过拙劣,叫皇上怎么相信?真是白费功夫。”
秦守晏笑道:“是啊,小皇帝同你正打得火热,我就是把你和女人赤裸裸绑在一起,小皇帝也只会怪我欺负了你,绝不舍得疑心于你。我拿你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毁了你和你宋家的清白名声以泄私愤。哈,你们徽州宋氏自诩为名门士族,若是出了你这么个裸身抱女、骑马巡城的好儿子,那真是能流芳百世、扬名青史啦。”
宋疏云心中一震。
他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不怕李代嘉疑心。秦守晏正是看穿了这一点,于是另觅他法,决心羞辱他和他的家族。
须知文人最爱惜名声清誉,当初伏龙大会之上,宋疏云宁可身死,也不愿服从秦家,就是这般道理。
宋疏云眼神晦暗不定。
若是他真的让秦守晏剥光衣服巡游京城,那……那只能以死守节,别无他法。
秦守晏见宋疏云神色动摇,胸中大感畅快淋漓,笑道:“我为了给宋大人找姘头,特地抓来这么一个漂亮宫女。没想到宋大人本事相当高明,竟然躲在暖房里同两个小太监调笑亲热,我果然是白费了功夫啊。”
宋疏云冷冷说道:“我和两位公公说几句话而已,难道就是调笑亲热?那么秦二公子冲进暖房来,强行同我说了这么多句话,原来是在自荐枕席?哼,我实在是惶恐啊。”
秦守晏哈哈大笑,说道:“宋大人,你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秦守晏一群老婆小妾,哪一个不是娇滴滴、水灵灵的绝色佳人?就凭你个酸溜溜的臭书生,也配跟我套近乎?”
宋疏云面上从容不迫,口中分毫不让,说道:“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我的心上人,恰好也是一位娇滴滴、水灵灵的绝色佳人。他不但容貌美丽,还善解人意,知道我喜爱兰花,便送了这样一株天生有、地上无的极品四喜蝶给我。不知秦二公子的妻妾们,可有给你送过什么宝贝?”
秦守晏微微一怔。
李代嘉只送过秦守晏一只折纸小老虎,后来秦守晏撞破李氏兄弟乱伦,心中震怒,大发脾气,顺手就把小老虎扔还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