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倒霉,还能耍什么威风?
李代嘉心中大喜,又怕秦克阵变卦,忙道:“好,我这就回宫去!但我……我爬不起来了,你扶我一把成么?”他四肢垂软,横卧在床,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看着秦克阵。
秦克阵微微颔首,伸出右手。
李代嘉强行撑起身子,竭力去抓。
秦克阵的目光顺势往李代嘉身上扫去,见他衣衫不整,裸露肌肤上满是爱痕,不由眼神一黯。
又见那件红肚兜松松散散裹着李代嘉的身子,裙子则乱七八糟堆积在他的腰间,露出一双白皙光滑的光裸长腿,散漫随意地搁在床上。
烛火映照下,李代嘉浑身白皙的肌肤,仿佛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好似一尊冰雕玉琢、晶莹剔透的神仙卧像。
秦克阵心神一荡,立即收回了手。
李代嘉重心不稳,差点没栽倒在床上,大惑不解,问道:“怎么了?”
秦克阵将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么?小兔儿,自去别处寻找相公,我可不会再被你勾引了。”
李代嘉先是一愣,接着神色凛然,勃然大怒!
你不愿意扶我就算了,怎将我说得如此不堪?
你又是什么人了,很值得我勾引吗?
李代嘉怒从心头起,一把扯下身上的红肚兜,往秦克阵脸上重重扔去,喝道:“刚刚还抱着我不肯撒手呢,现在倒成正人君子了?哼,淫者见淫,自己动了歪脑筋,看别人做什么都像勾引。”
秦克阵的身子比脑子先做出反应,见那天龙肚兜当面覆来,神色一凛,弹出右手,凌空接住。
那肚兜沾满了精液,摸起来湿湿凉凉的。
秦克阵这才反应过来,抓着这件要命的红肚兜,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道:“你……你……”
李代嘉也是激怒之下才有此举,见秦克阵神色古怪,登时心里一个咯噔,梗着脖子道:“我什么我?这肚兜上不都是你秦大将军的虎子虎孙吗?你不认得了?”
秦克阵直勾勾盯着李代嘉,半响,忽然微微一笑,将红肚兜团成一团塞到怀中,朗声道:“既然陛下不想走,不如就留在将军府,哪里都别去了。”
李代嘉大吃一惊,连忙跪立起来,说道:“你不是嫌我留在这儿很碍眼吗?让我回宫去吧!”
秦克阵微笑不语。
其实他方才请李代嘉回宫,只是一时口快罢了。
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福吉那边还不知有什么后招,这出逃婚闹剧实在不好收场。
既然小皇帝已经送上门来,断然没有把他送回去的道理。
今夜的喜宴就照常进行,万一将军府大惊小怪四处抓人,反倒弄得人心惶惶。
待到明日天亮,再把弟弟和几个亲信家臣叫来,大家好好筹谋一番,想想怎么把这出闹剧悄无声息遮掩过去。
等到那时,再放走小皇帝也不迟。
秦克阵打定主意,微笑道:“皇帝陛下,俗话说送佛送到西,你既然要给你姐姐做替身,那今夜就好好陪伴姐夫吧。天子言出必行,才能做万民表率。”
李代嘉懊丧不已,说道:“万民要是拿我李代嘉当做表率,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秦克阵道:“陛下不需妄自菲薄。你再怎么不济,总也比你哥哥强得多。”
李代嘉勉强一笑,暗想,如果真尚哥哥还是皇帝,你还能欺负我吗?但真尚哥哥欺负起我来,浑蛋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你……唉……
李代嘉长叹一声,只觉得流年不利,命运艰辛,又觉得喉咙干涸欲灼,于是胡乱披上一件衣服,跌跌撞撞走下床,来到桌前,提起茶壶,准备倒茶解渴。
秦克阵忙道:“不许喝!”
李代嘉被他吼得心肝剧颤,茶壶差点没摔到地上,战战兢兢道:“为什么啊?”
秦克阵稍作迟疑,说道:“这……”
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心里十分犯难。
小皇帝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若是我告诉他茶水里放了春药,不知他会把将军府想象成什么淫窟魔洞,恐怕吓得再也不敢来了。
倒不是我多想他再来将军府,只是弟弟钟情于他,我总不能伤了弟弟的心……
于是,秦克阵硬邦邦道:“我说不许喝就是不许喝。”夺过茶壶,随手放在桌上。
李代嘉难以置信道:“可是我渴了!”
秦克阵道:“乖乖听话,别不知好歹。”
李代嘉还要反驳,秦克阵又喝道:“不许顶嘴,否则军法伺候。”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其实李代嘉根本不是他麾下将士,军法并不适用。
李代嘉气得火冒三丈,但不敢再招惹秦克阵,往凳子上一坐,气呼呼瞪着桌上的茶壶。
秦克阵暗暗松了一口气,见李代嘉不断舔唇,显然渴到了极点,又看他衣衫单薄,凌乱不堪,一片雪白的胸口暴露在外,忍不住问道:“你冷么?”
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