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散,秋高气爽。
山谷中群树叶片转黄,放眼望去,整座山谷仿佛黄金雕刻般金光璀璨。
叶片落地,积起厚厚一层,熟透的鲜果更是落了满地,散发出甜腻的味道。
这一天,蒋仙亭院中的母兔生了一窝小兔子。
初生的兔宝宝通体粉红,李代嘉看得惊奇不已,不经意间留到了夜里。
入夜时,山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凉雨。
夜黑路滑,李赵二人便留在茅屋过夜。
他俩人时常在小亭屋中留宿,被褥枕头都是齐全的。
屋内土炕十分宽大,容纳三人绰绰有余。
赵搏扬默默伺候李代嘉梳洗,蒋仙亭则冒雨在院中忙活。
他为鸡舍和兔子窝上撑起一张挡雨的大篷布,又挂念布在山中的十数只陷阱,不顾李赵阻拦,冒着秋雨跑出去一一查看。
李代嘉见蒋仙亭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拿他无可奈何。梳洗罢,脱了外袍,便躺上土炕。
赵搏扬令李代嘉翻身趴好,一言不发地替他按摩肩颈后背,纾解疲劳。
一场秋雨一场寒,屋外雨声淅沥,屋内凉如秋水。
李代嘉原本四肢发凉僵硬,但有赵搏扬为他推拿按摩,用力之处无不恰到好处,李代嘉渐觉暖意融融,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最近心中又有担忧之事,趁小亭还没回来,便向哑侍倾诉道:“赵搏扬,你听到宫人们的议论了么?我听他们说,最近北面不太平,秦家兄弟派来好多探子,与从前的将门人士暗中接触,似乎想刺探我朝军情政务。皇兄向来疑心甚重,这回更是连杀了数名官员,弄得朝中人人自危呢。”
赵搏扬默默按摩李代嘉的肩膀。
李代嘉怅然道:“也不知母后和舅舅他们情况如何……你说,如果皇兄的官军和秦家兄弟的叛军打起来了,谁会赢呢?秦家军固然人数占多,又骁勇善战,但从北境到京城,路途何其遥远?我李家天下疆域广阔,秦家军占得了东边,就管不了西边。皇兄的龙旗一扬,四海官兵必然奋起抗敌。二虎难敌群狼,如何招架得住?也难怪秦家兄弟不敢轻易出兵了。”
连李代嘉都能看清楚的形势,旁人怎么会看不出?
赵搏扬点头称是,心中又暗想,强攻豪取是自取灭亡,秦氏兄弟必然不会愚蠢至斯。
秦克阵刚烈勇猛,秦守晏又诡计多端。他两人一心复仇,也不知会想出何等计谋。
龙虎相杀,谁输谁赢,殊难预料。
李代嘉闷闷不乐趴在枕头上,说道:“秦家兄弟固然不容小觑,但要论心狠手辣,谁能狠得过我的皇兄?我……我希望皇兄能打败秦家军,秦家兄弟却不要被皇兄俘虏,最好逃走活命……否则他们赢了,皇兄就成了亡国之君,我等就是亡国之臣。自己受辱身死也就算了,李家王朝却白白送到异姓手中,我们还怎么有颜面对列祖列宗?”
赵搏扬用力揉摁李代嘉纤细的后颈,心中想着,秦守晏对小龙一番用情,小龙落到他手里,不至于受辱身死。
但小龙是李氏龙裔,对他这般皇族国亲而言,亡国之痛,远远胜于肉体摧残。
是也李代嘉虽对秦守晏情丝绵绵,对李真尚又是惧怕又是怨怼,心里却希望后者能够打败前者。
这不关乎儿女私情,全然是家国之切。
话说回来,小龙眼下俨然困在守灵宫,即便他有心忠君护国,又去何处施展呢?
李代嘉喋喋不休说了许久,神思疲乏,四肢酥软,昏昏而睡。
赵搏扬缓缓停住双手,认真凝望李代嘉的侧颜。
烛光映照之下,李代嘉乌发微乱,眼睫轻颤,侧脸趴在枕头上,双唇微分,轻轻打着小呼噜,娇美可爱到了极点。
赵搏扬心中一动,忍不住俯身,在李代嘉软糯粉嫩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李代嘉“嘤”的一声醒转过来,迷迷糊糊地将脸转向赵搏扬,又微微撅起嘴唇,似乎是在向赵搏扬索吻……
赵搏扬心中顿起一片柔情,当即将李代嘉压在身下,又揽住他的脑袋,轻轻含住他的双唇,不住温柔吮吻。
李代嘉转过身来,柔顺地躺在土炕之上,全力承受赵搏扬的全身重量。
两人唇舌交缠,缠绵极致。
一吻终了,俱是意乱情迷,呼吸灼热。
赵搏扬的右手滑入李代嘉的腿间,准确无比地握住那根娇嫩的龙根,十分熟稔地上下撸动。
李代嘉头皮发麻,双颊烧红,颤声道:“不行……小亭要回来了……”
赵搏扬知道,蒋仙亭要察看所有陷阱,必然花费不少时间,足够他来“料理”小龙,于是微微一笑,再度俯身,用嘴唇堵住了李代嘉的双唇。
李代嘉闷哼几声,只觉得为赵搏扬手摸之处,实在妙哉快哉。
再说了,赵搏扬平日总是听从他的吩咐,只有到了床上,才会流露出这般不容拒绝的强悍,李代嘉实在无法拒绝。
李代嘉身子一软,展臂搂住了赵搏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