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至于太过损伤他的健康。”
黥刑,便是在罪人脸上刻字的刑罚。
这种刑罚大都用在逃跑的奴隶身上,其中的侮辱羞辱之意无需言表。
秦钟焙神色大变,惊道:“这怎使得?这怎使得?”
但太子金口一开,立即有数名大内侍卫冲上前去,硬生生将秦氏父子拆分开来,并有数人联手将秦克阵狠狠摁倒在地。
一名刑官端着刑具快步走上大殿。
众人一看,刑官早就将刻刀和墨水准备好了,心中都是一惊,不能想象太子的算计到底有多么深……
有些人死活都想不明白,为何太子为何非要在大殿上行此酷刑?
但大多数人都已经猜到,这位年轻的储君,是要在众人面前杀鸡儆猴,树立威信了。
众侍卫将秦克阵死死摁在地上。
秦克阵冷笑一声,神色凌然,毫无半点畏惧和恐慌,果然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刑官一手摁住秦克阵的脸部,一手举着一把锋利无双的刻刀,恭敬问道:“敢问太子殿下,在罪人脸上刻什么字?”
李真尚朗声道:“便给他左颊刺一个‘叛’字,右颊刺一个‘贼’字,让他牢牢记住自己叛贼的身份。字形大小,不要超出颧骨至唇角的范围,否则恐怕会损伤老将军爱子的身体。”
众人闻言,更是大惊。
秦克阵的“罪名”明明是谋杀郑朱,又怎么和叛贼扯到一起去了?
太子殿下,竟要在一名守卫河山的将帅脸上刻“叛贼”二字,这……这……
连旭真公主都看不下去了,说道:“太子殿下,够了吧,够了吧!秦克阵也是名门贵族之子,他杀了人,你将他一刀杀了就算偿命了,又何必用这种歹毒法子如此羞辱他?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天子风标啊!”
李真尚神色不变,答道:“姑姑此言差矣,难道一群流氓,将一对手无寸铁的兄妹俩逼到暗巷中,肆意殴打欺辱,又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风标么?我不过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旭真公主闻言一怔。
秦钟焙泪如雨下,颤声说道:“太子殿下,我老头子脾气倔,这辈子都没说过一句软话,但我今天求求你!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儿子!黥刑刻的字深入骨髓,哪怕我儿死后化为白骨,骨头上都还带着明晃晃的‘叛贼’二字,这叫后人如何看他?我的儿子向来心高气傲,你这样对待他,还不如将他杀了!你……你要我拿回将军印,我拿回便是,你饶了克阵吧!”
李真尚道:“好,大将军言出必行!”
宫人立即将将军印送回秦钟焙面前。
秦钟焙双手接过将军印,又抬头望向李真尚。
这位垂暮之年的老者,眼神中竟流露出了困兽般的哀求。
李真尚微微一笑,说道:“克阵,你快看看,你父亲为你如此苦苦哀求,你又该如何回应呢?”
秦克阵神色冷然,没有再说什么反叛的话了。
不过,他心中却想着,但教此身不死,总过一天,他要回来向李家复仇。
等到那时,他要将今日遭受的迫害,千百倍报复回来……
李真尚看秦到克阵的神情,又如何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刑官手持刺刀,目光炯炯地望着太子。
太子薄唇一动,轻飘飘吐出两字:“行刑!”
秦钟焙惊道:“不,不啊——”
众人无不为之心震。
刑官的刀尖却毫不凝滞。
只见他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刀尖已深深插入秦克阵的左颊,缓缓往下移动,不多时便刻好了一个“叛”字,又放下刺刀,用墨水浸透秦克阵脸颊的肌肤,以求颜色深入伤疤,浸入骨髓。
秦克阵将右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死死咬住牙齿,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屋脊之上,秦守晏大喝一声,忽自怀中掏出一只烟花筒。
原来他打算放出烟花信号,将驻守在王涟庄园中的三百亲兵和将军府的家兵全部召集过来。
李代嘉神色一凛,低声喝道:“赵搏扬!”
赵搏扬立即飞起一掌,横劈在秦守晏右手上。
秦守晏右手上的伤疤顿时剧痛,烟花筒便落入赵搏扬手中。
秦守晏大怒,飞起双指,迅疾无双地点向赵搏扬的穴道。
赵搏扬竖掌一扬,一把拍开秦守晏的双指,接着猱身而上,三两下便将单手受伤的秦守晏摁在了屋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