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虚冷冷:“他们的刀划破你的脖子也不需要一秒。在下并不想和先生闹得这么难看,或许先生给在下行个方便才是最好的选择。”
“先生不是要找许沉今的尸体吗,放在下走了,在下保证,许沉今的尸身会有人送到府中,先生只管静候佳音,但是……”因子虚突然笑声诡异,他捧着小腹,抬眼一片阴狠:“若先生今日不放过在下,先生这辈子都找不到许沉今。”
权持季怒极反笑:“许沉今的尸体就是你藏起来的是吗?”
因子虚:“……”
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半裁叶此时有一点傻:他的乖乖不就是许沉今吗?那把许沉今的尸身送到权持季那里是什么意思?
空气冷寂肃杀,迟迟不见涌动的姿态,刀尖逐渐被因子虚的体温烘得温热,祭车不紧不慢,人群对峙间最终是因子虚先叹了一口气:“先生怎么这么从容不迫呢?倒是吓到在下了。”
温柔讨好的架势,因子虚歪了歪脑袋:“先生,在下不懂你。”
权持季冷淡:“数人围攻的场面我见惯了,因老板还是老实等死罢了。”
“我可以死,但不能是现在。”因子虚的脸色惨白,被抵着的脖颈微微颤动。
原来没有乱糟糟的头发遮着时,他的脖颈可以这么细嫩修长,看样子就像是一只饮泣仰颈的白鹅。
因子虚伸手弹了弹正架到他的脖子上面的刀刃,反而指尖多了一道口子,泌出两点血珠。
他是最奸诈的狐狸,拿捏人心的本身一套又一套。
因子虚道:“先生一定觉得像在下这样的贱人一刀杀了太便宜在下了,在下活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竟权持季有虐杀的恶趣味坏习惯。
权持季被戳中心事,却无所谓,毕竟因子虚活该。
因子虚出谋划策:“先生现在一定很苦恼,要是没忍住一刀杀了我的话怎么办?如果能把在下带回去折磨就好了。所以,戴三七是不是去叫救兵的?”
因子虚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发疼了:“只可惜衙内那边都被火势吸引了注意,戴三七的动作太慢了。不如还是一刀杀了在下好了?然后在以一敌百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光光。”
“先生有这样的本事。”
权持季:“……”
完完全全,一清二楚。
他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呢。
原来,在老狐狸的眼中,他犹如赤/裸。
权持季挑了挑眉,眸中幽光愈来愈暗,慢慢的杀意好像大风呼啸吹来的黄沙,分分钟可将人淹没,最终窒死在这个少年将军的压迫感里。
他躬身,高大身形罩住因子虚的头顶,压得低哑的声音一字一顿,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因子虚的脑门上:“因老板,有时候,太聪明的人会死的很快,又聪明又没眼力见的尤为是。”
因子虚很没眼力见的拍了拍权持季的肩膀,语重心长:“所以,在下来找死了。”
他低头看向了权持季的腰际,大块的繁密的花纹绣成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用的是太医院的样式。
因子虚道:“想必先生带着军中拷问细作用的药,好像叫一秋毙,听说那药吃起来辛苦非常,让人生不如死,不到三个月就会七窍流血,没有解药的话夜夜辗转反侧,暴毙而亡,不得好死。”
他目中精光一闪,像是老谋深算,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找死,而且是一种并不舒服的死法。
因子虚道:“不如就给在下吃了吧,在下这个人不忠不孝,这种死法对我来说,刚刚好,只求先生让道,临死之前,让在下可以……痛苦地完成一些该了结的事情。”
半裁叶人都方了:“……”
什么意思?他没听懂。
权持季也没懂:“你……”
但是无疑的,因老板给他出了一个完美的主意。
他不是多疑的性子,但面对的是因子虚这种老狐狸,谨慎一点总没有坏处:“因老板连喻白川的药都可以搞到,要搞到解药应该也不难吧。”
因子虚忙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唏嘘道:“瞧瞧,瞧瞧,先生对在下真的是一点信任也没有呀,先生军里才有的药,先生难道不清楚在下有没有本事拿到吗?”
“好。”权持季一手拿起锦囊里的药瓶子,取了一颗黑乎乎的小药丸放在靠近刀柄的位置,然后刀锋灵敏地一抖,那颗药丸稳稳当当地停到了刀尖上,正对着因子虚的鼻尖。
权持季阴狠:“因老板,一口闷下吧。”
因子虚把自己的面具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下巴,胡子和苍白的嘴唇。
他低头,竟然张口从刀尖上把药丸叼了过去。
半裁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制止,可是迟了:“别吃!”
因子虚是个狠人,有毒药他是真吃啊。
半裁叶扶着因子虚:“乖乖,吐出来。”
因子虚的嘴角被刀刃划破了,血液一点一点染红他惨白的唇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