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娘悄摸着准备了酒,还有不少的下酒菜,当然这些都是周春禾赞助的。
刘杏花见了城里来的炒货,牌还没打上,手上先抓了两把吃起来。万雪不常来春娘家,但是朱春娘十分的热情,抓了好大一把松子到她手里给她吃,她也就放松了下来。
“咱今天要玩就玩个痛快的,你们看这是啥?”朱春娘把事先准备好的酒拿出来。
刘杏花一看是酒,吐了吐舌头,“嫂子,你偷了我哥的酒?”
“啥叫偷啊,他的不就是我的,我喝我自己的怎么能叫偷?”
“这话在理,对着呢。”万雪附和。
“别废话,敢不敢喝?”
“那有啥不敢的,咱就看谁先趴下。”刘杏花袖子一卷,就要上来倒酒。
朱春娘给拦住了,“万雪呢,敢不敢?”
万雪面露难色,“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怎么,周春禾对你那么苛刻?你也没特权?”朱春娘就说道。
万雪一听,脸上挂不住了,头一昂,“那不能够,他特意给了我一个专门的摊位呢,我什么时候出摊,卖多卖少都是我说了算的。”
朱春娘毫不吝啬地把大拇指一竖,“要不说还是你好福气,你姐姐姐夫做了那么大一栋气派的房子,你们脸上也有光不是。”
刘杏花听着就有些酸酸的了,翻了翻眼皮,“同为女人,你就比我们幸运得多了,这就是命啊。”
“姐,话不是那样讲的,这也得看人的嘛,”万雪捋了捋自己的新烫的头发,又整了整新买的衣服,“要是那长得歪瓜裂枣的,也能行?”
“那不能够,哈哈,还得是长得俊俏的,周春禾才能下得去嘴啊。”刘杏花张口哈哈大笑道。
“那不就是喽,所以不是谁都行的。”万雪骄傲,由内而外地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朱春娘全程附和,羡慕这个羡慕那个,把自己踩得很低很低。
“春娘姐,不是我说你,贯山哥给周家种了那么多年的菜,早就不是一般的员工了,要我是你,哪里还需要自己去买菜,那还不是要吃啥菜去大棚拔就是,你说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万雪说道。
刘杏花忙举着双手赞同,接着又连连摇头,“认死理,和我哥一样,就认死理,要我说,周春禾能做那样大的买卖,至少有一半是我哥的功劳,啥要求不能提的,我这个妹子吃点菜又怎么了,非不让我去摘,有时候想想我也真是命苦的。”
“来来来,喝酒洗牌,说那些干啥。”朱春娘打着马虎眼扯开了话题。
老周家院子里安静下来的时候,新起来的洋楼里亮起了灯光。别人家的灯都是昏黄昏黄的,但是这一家不一样,那灯是雪亮雪亮的,一个灯架上好几盏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周婆子心疼得紧,这得费多少电费啊,这会的电费不便宜,周婆子迫不及待想要灭了它去。
但是江绿说了,新房子照照灯,热闹热闹。周婆子就照做了,要是这话是儿子周春禾说的,她就当他放屁。
周春禾带着周天玩了会爆竹,爆竹放完了,就打发了儿子进屋找奶奶。
“爸爸,你去哪里?”周天意犹未尽,还想跟着去耍耍。
“我去找二爷说会话,你先去跟奶奶睡觉。”
“不要,我想和妈睡。”
“随你,你想和谁睡就和谁睡。”周春禾的语气里一半无奈一半羡慕。
他可是挺久没爬上媳妇的床了。
今天全村的人都来了,就连看不惯周春禾的王红堂都来凑热闹了,但是二爷却没来,连个面都没露。周春禾知道二爷是顾忌他娘。
他用报纸包了些花生瓜子,额外揣了瓶烧酒在兜里,趁着月色,找二爷去了。
农村的夏夜热闹不已,瓜田里的蝈蝈蛐蛐,稻田里的青蛙,还有水沟里的虫子,争先恐后地卖弄着嗓音,形成一曲特有的乡村奏鸣曲。
所以,走夜路的人,走在田间地头是不怕的,怕的是山上的魂魄和森林的瘴气。
周春禾绕道去了大棚,从地里摘了个脆生生的西瓜,一起拿着去找二爷。
刘贯山家里,孩子们早就睡了,刘贯山这晚被安排在瓜棚里睡,好方便屋里的三个女人尽情的发挥。
她们果然不负众望,月上柳梢的时候,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抓在手里的牌已经分不清大王小王,胡乱出一通。
朱春娘趁热打铁,把酒瓶里最后的一点酒倒给自家妹子和万雪,其中万雪的杯子倒得最满,她自己的杯子也满,不过都是白开水。
“万雪妹子,我是真心佩服你,你说说你是怎么把周春禾弄到旅馆去的呢?”
“呵呵。”万雪嗤笑着,已经睁不开眼睛,“其实啊,姐,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说出去。”
“你说么,我绝对不说出去的。”
万雪就媚笑一声,搂着朱春娘的脖子,在她耳边说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周春禾从二爷家里出来的时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