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爷对这位相府公子也没什么兴趣,也就是看在宋丞相的面子上,肯搭理他几句。
“王爷,您就真的不能再跟我细说一点吗?”沿途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宋泽然又在拉着睿亲王攀扯。
他坐在客栈大堂里,半边屁股都要离开凳子,一直伸头往外瞅。
夏意被关禁在外面的马车上,周围有卫兵把守,到了休息的地方也不能下车。虽然每日同路同行,但宋泽然的的确确数日未见他。
睿亲王看他这样觉得好笑,劝道:“宋公子还是别费力气了,很快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宋公子一问令尊便知来龙去脉。”
不等宋泽然答话,旁边一个极其讨人厌的声音跟着附和:“是啊,你就别难为王爷了,能不能长点眼色!”
宋泽然愤怒转头瞪向话音来源,不是其他人,正是和他有过数次过节的周进。
要说也真是好运气,一个纨绔,就因为堂姐在后宫承了恩宠,这一年来周进在京城贵族圈的地位逐渐上升,宋泽然更想不到,他就离京这一个多月,再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时,他竟然已经能跟在睿亲王身边混了。
睿亲王看出现场气氛不是很好,不愿意掺和进他们的纠葛,起身离开。果不其然,等人一走,周进就立马犯浑。
二郎腿往那一翘,周进靠过来,笑的一脸贱样:“我说你这怎么突然就从京城里消失了呢,原来跑到这旮旯地。瞧你这神魂颠倒的样,怎么,你也看上这渝西王世子了?”
宋泽然敏锐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字眼:“什么叫·也?”
“呵呵。意世子性情温良,才貌双全,有谁不爱这高岭之花?”周进斜了他一眼,故意激他:“你说,等夏家定罪之后,我使个手段把夏意捞出来,养在后院,好像也不错啊?”
“你他娘的找死!”
宋泽然暴怒而起,扑上去就要揍他,却被周进闪身躲过,啐声道:“呸!在你手上吃过两回亏,你还当我这么容易就被你揍?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夏家这次是逃不掉的,你爹摆在那,你就死了救夏意的那条心吧。呵,你不是看不惯我抢人吗?我这次就还抢,娘的老子还就专门抢你的人!”
周进是铁了心要让宋泽然发怒失控,他也的确做到了,只是没想过宋泽然的反应比他预计的还要激烈,因而虽然前几下躲过去了,后面还是被按在地上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宋泽然双目猩红,一边往他脸上招呼一边大骂:“操你大爷的!你敢动他试试!”
几拳下去,周进已是鼻青脸肿,但仍不甘示弱嘴硬逞强:“你在这威风有屁用!到时候老子是操他还是睡他你他娘的上天也管不着!”
“那你现在就给爷死!”
宋泽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每一拳都照着能把人打死的力度下手,要不是闹出的动静太大,门外的睿亲王听到赶紧进门喝止,周进真就不死也残。
“你们在干什么?”虽说是个人恩怨,但睿亲王对在他眼皮底下打架斗殴还是有些不满,觉得自己的权威被蔑视。
而让他更生气的是,两个当事人却像哑巴一样,闭口不谈。
周进是为了过嘴瘾才说要捞人养在后院,宋泽然则是羞愤难当,觉得这话说出去就是在污辱夏意。
“行,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但从现在起,直到回京,如果你们还像刚才那样滋生事端的话,休怪本王不客气。”
话既出,即是命令。任宋泽然再多不忿,也只能憋着。
他又看向路旁的马车,心里又酸又涩。刚刚闹出那么大动静,夏意一定也听到了吧?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担心自己呢?
但这些心思无人解答,只是徒增烦恼,一路揣回京。亲王带来的军队行得很急,没用几天就回到了京城,就像是怕拖得越久,夏意会逃一样。
直看到夏意被押着送入王府大门,宋泽然也没找到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而后者下车后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心情一度十分复杂,宋泽然既觉得难过又暗自庆幸。难过的是夏意现在的处境,庆幸的是,如果夏意真的回头看他,他可能就此不顾一切冲上去把人带走。
王府和相府仅寥寥之隔,那几步路宋泽然几乎是飞回家,一进家门就径直冲向后院的书房。
大门被砰然推开,正在书房办公的宋明瑞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一月未见的儿子。
他早有预料,这小子是要来兴师问罪。果然,宋泽然一开口就是质问:“夏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说是你向朝廷上报的!”
“这就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宋明瑞把文件往桌上一扔,神情冷峻:“为什么是我上报的?那自然是有人出来作证举报渝西夏家的恶行!”
宋泽然满眼不敢置信:“哪里来的人证简直胡说八道!不说别的,渝西王一家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你都不去再仔细查查的吗!”
“混账东西!用得着你教我办事?”宋明瑞被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度气到了,怒道:“我怎么没查?那人证就是邪教的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