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于是砰的一声,整个人重重栽倒在沙发上。
顾庭静连忙起身,说道:“我就说你病了,你还要逞强。”
江霖面孔朝下趴在那里,鼻中不住哼哼,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顾庭静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把他弄到卧室,奈何自己脚上也有伤,好不容易把江霖拽起来了,江霖一阵头重脚轻,胡乱挣扎翻了个身,砰得一声又倒了下去。
江霖神色难受至极,有气无力道:“我起不来了……就让我躺在这里吧。”
顾庭静只好帮助他脱了外套,拿了一床被子盖住他的身体。
幸好壁炉里的火堆烧得旺盛,比卧室里还要暖和舒适。
顾庭静忙了这一会儿,脚踝又开始发疼,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难免又批评了江霖几句。
江霖脑中昏昏沉沉的,嘴上也没了遮拦,忍不住说道:“又不是我要到山上来玩的。你叫我来,我跟着你;你受伤了,我好好照顾你;你生病传染给我,我也没说什么,现在你倒怪起我来了……早知这样,还不如不出来呢!安安生生在家呆着,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顾庭静本来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听到江霖这样委屈的控诉语气,登时笑道:“你鼻子塞住了,说话嗡嗡嗡的,我都听不懂你在抱怨什么。”起身抽了一张纸巾,捏住江霖的鼻子,说道:“来,擤一下。”
江霖没想到顾先生愿意给自己擤鼻涕,瞪大眼睛看着他,半响把头转过去,说道:“不要。”
顾庭静笑道:“不好意思么?”
江霖急道:“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对我,我以后再也不能尊重你了。”
他这么一说,顾庭静更加不愿放手,说道:“你倒试试看啊。”硬是把他的脸掰过来,又紧紧捏住他的鼻子。
江霖无法呼吸,只能用力擤了一下鼻涕。
顾庭静这才收回手,把纸巾丢到垃圾桶里,又拿了一张给江霖擦擦鼻孔,说道:“我给你又当爹又当妈。”
江霖脸色红得不行,把被子拉起来,严严实实盖住半张脸。
顾庭静取了几粒感冒药喂给江霖,江霖乖乖吃了。
壁炉里火光跃动,木柴烧得劈啪作响。
江霖渐觉困意袭来,模模糊糊说道:“我放在外面的笼子怎么办?”
顾庭静说道:“我会收回来的。”
江霖眼皮沉得睁不开来了,喃喃说道:“你别去了,万一又受伤……”
顾庭静笑道:“你能不能少操点儿心?”
等江霖睡着了,顾庭静撑着登山杖,施施然来到外面的小屋,拨通求救电话,说道:“我那小朋友,今天早上在林子里放了一些笼子,你们帮我收一收吧。”
对面连声答应。顾庭静挂掉电话,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外面有人轻轻敲门,顾庭静走过去开门,来者已经走掉了,门廊下放着一排小笼子,有一只笼子关了一只野山鸡,其余都是空的。
那只野山鸡在笼子里挣扎许久,已经奄奄一息。
顾庭静把笼子提到厨房,先把小刀伸进去,一刀结果了它的性命,然后再打开笼门,把山鸡倒出来慢慢料理。
他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正因为如此,第一次做饭才会觉得兴味盎然。
他从书柜上拿了一本烹饪书,照着书上的插图,一步步给山鸡拔毛剖腹。脚站得发疼,就拖了一把高脚椅坐在料理台前面。
江霖听到菜刀剁案板的声音,迷迷糊糊醒了过来,问道:“你在干什么?”
顾庭静说道:“恭喜啊,你捉住了一只野山鸡。”
江霖伸长脖子往厨房看去,说道:“你会料理吗?”
顾庭静说道:“有书啊。”
江霖唔了一声,顾庭静继续挥动那把银光锃亮的菜刀,一刀一刀把山鸡剁成鸡块。
江霖看得分明,忍不住说道:“你怎么把鸡腿给剁烂了?好吃的部分都不完整了。”
顾庭静说道:“人家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江霖说道:“不会吧?你——唉,还是我来吧。”
他披着衣服坐起来,在壁炉前面睡得久了,一起身就觉得冷飕飕的,但头脑仿佛清爽许多。
他重重咳嗽几声,慢吞吞挨到厨房。
顾庭静摸了一下江霖的刘海,说道:“你的头发都被火烤卷了。”
江霖说道:“哪儿有?”接过菜刀,三下五除二把剩余的山鸡都剁成鸡块,问道:“爆炒好不好?”
顾庭静说道:“你生病了,还是炖鸡汤吧,正巧你还摘了蘑菇。”
江霖有些无奈,放下菜刀说道:“那还费这么大劲儿剁它干什么?”
顾庭静嗤的一笑,说道:“喔,我疏忽了。”
江霖没怎么做过鸡汤,照着烹饪书的教程调了作料和配菜,合着鸡肉一股脑丢进锅里。
等到天黑,鸡汤烧好了。顾庭静投桃报李,盛了满满一碗端给江霖。
江霖先吃了一块鸡肉,那鸡肉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