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脑子没脑子

楚朦现在回想起这一幕，当时觉得搞笑，现在发生在她身上，也觉得不好笑了，医生要是碰她的患处，她搞不好也会嚎啕大哭，医生我还没嫁人呢嗷呜嗷呜。

过不一会儿，楚妈妈来了，看着鼓着两团泪的楚朦，心急又心焦，只能尽力安抚她。

医生写完病历，对着楚妈妈又说了一遍，尾骨被撞了，幸好年轻，身体能自行恢复，不至于做手术，但是得住院观察几天。

医生办公室里，楚朦疼得冒泪，楚妈妈谨记医嘱，对着医生询问一些注意事项，舅舅的背后躲着帅帅，睁着懵懂的眼睛，探头探脑地观察楚朦表姐。

蒋宅里，最先知道楚朦摔伤这个消息的是蒋雪纷，她对待工作人员厚道，蒋家名下有一个用于工作人员及其家属治病的医疗基金，楚妈妈使用医疗基金的钱，蒋雪纷就此得知此事。

蒋雪纷不愿意告诉蒋立寒这个消息，她对他和楚朦的事很反对，作为母亲，她希望蒋立寒能把精力用在个人发展上，而非男欢女爱。

是蒋立姝敲响蒋立寒的门，蒋立寒正在看书，她直接坐在书桌上，弟弟，要不要出去逛逛？

蒋立寒的眼睛黏在书页上，懒洋洋地答话，没兴趣。我要看书了，不要打扰我。

他逐客，蒋立姝不出去，歪着头瞧他，失个恋就这样了？你多久没出卧室了？

有这么位聒噪的姐姐，是谁都看不下书的，蒋立寒把书页折起，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蒋立姝跳下桌子，你接着看书，我不打扰你了。只是她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我今天要去一趟医院，你要不要陪我去？

蒋立寒抬头，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就是甩了你的楚朦蒋立姝拖长了声音，等到他等得不耐烦。她摔倒了，骨裂。

这下，蒋立寒这几天一直持续冰山的脸终于有了开裂的迹象，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要出门。

蒋立姝追在他身后跑几步，拉住他的衣袖，诶！你先把鞋子换了，居然穿着居家拖鞋就要出门。你真是魔怔了！

世界上分为三种人，有脑子的，没脑子的，还有脑子长在屁股上的。你这么一摔，估计以后就没脑子了。来自杨桃的微信。

病床上，楚朦正吃着饭，她一手拿着饭勺，一手回复杨桃。

楚朦：呸呸呸!我恨你!

楚朦正和杨桃聊着微信呢，病房门被推开，她抬眼，一瞬间浑身不自在，蒋立寒为什么会过来？而且他身后还跟着蒋立姝。

人来探病，出于礼貌，总要招呼坐下。

病房里，坐下地蒋立寒没说话，蒋立姝把带来的花篮和水果放下，楚朦没和蒋立寒有视线交集，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蒋立姝察觉到两人虽无话，但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的尴尬气氛，她识相，拿起手机喂喂几声，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蒋立寒从进了病房就对楚朦移不开眼睛，她憔悴不少，原本有些肉的脸小了一圈，下巴都尖了，她的上衣下摆被折起一部分，从肚脐眼下面翻覆着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缠绕到屁股处，他不由叹气。

从那天楚朦提分手后，蒋立寒的心就乱糟糟的，想见楚朦又不敢见，只能一直想着她，又恼她不愿接受他的真心，一颗心像被火无情地灼烧着，做什么事情面上看着专注，思绪全围着她打转，会想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开始发展。

越胡思乱想，蒋立寒越觉得自己可笑，她不要他了，她想做什么都自由了，只有自己一人失恋受苦，只有自己一人心烦意乱。

病床上的楚朦见蒋立寒来了，犹豫着要跟蒋立寒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走过来，推她面前的饭盒，先吃饭。

这是楚妈妈在医院食堂打来的饭菜，她拿起勺子，对上蒋立寒，她的眼圈开始晕红，发出的声音开始哽咽，你来做什么？

蒋立寒现在异常的烦躁，楚朦受伤，他还是听蒋立姝说了才知道，他又恼她又恨她，语气不是太好，你伤到哪里了？

楚朦没好气，不知道！

蒋立寒站在床边，还是重复了一次，伤到哪里了？

楚朦垂着眼睛，过了一会支支吾吾地开口，屁股

屁股？

楚朦点头，又哀怨地望着他，他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对她从来没有过好脸色，还总是欺负她

这么想着，楚朦竟然哭了。

看见楚朦的眼泪，蒋立寒瞬间冷硬心肠化作了一腔柔情，他在床边坐下，手指微屈，揩过楚朦的眼底，他声音放软，我在这里，别哭了好不好？

楚朦摇头，在床上蹬腿，不好，我不要看见你，走开！

任由楚朦怎么推他，蒋立寒不动如磐石，取过她的饭盒，饭还是温热的，煎蛋的边煎得焦黄，他拿起勺子，盛着饭的勺子直抵楚朦的唇，吃饭。

楚朦想着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心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张开嘴把米饭吃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