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整以暇,并不搭话,而是目视着两人之间稍远的距离,等着她主动上前一步,再把话说。
这官架子拿捏得恰当,仇红不好发作。
“寒相......”
她尽量缓着语气,不情不愿往前挪了一步。
那姿态太勉强,仇红能瞧见寒赋眼底冷意更盛,那神情并不好,仇红下意识再往前一步,低声道:“寒相,西凉之事我心意已决,您又何苦对我浪费口舌呢......”
“还是快些回府去吧,您日理万机,耽误时辰可不好。”
她自认这话说得还算顺耳,为了彰显诚意,甚至还硬挤出点笑意。
虽然很难看就是了。
寒赋动也不动。
他像是打定主意跟她耗到底一般,安坐于上,目不斜视,一脸风轻云淡。
仇红看不得他这副欠揍的样子,没了耐性,收起笑意,直接道:
“你不走我可赶人了?”
没用。
主座上的人甚至懒得动动手指。
仇红倒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你不走是吧。
行。
你不走我走。
谁还没点办法了。
腿长在自己身上,这你还能管得着我?
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腿还没跨过门槛,背后传来一声寒凉。
“西凉之事,我今日暂且放过你。”
他这般开口,语气随意。
仇红肩脊一抖,不及回身,寒赋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他个子高过她一头,又是惯常地垂眸看人,离得近了,那眼睛里的瞳纹似乎都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
仇红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拉出距离,接上他的话道:“那你还不快走。”
管他什么暂且放过,她今日与寒赋见得已经够多了,再共处多一刻都是要了她的命。
“急什么?”
寒赋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她越急他便越要不紧不慢,拿捏着她的脾性,一点点迫着她慢慢容忍自己。
“我只说西凉之事,今日暂且放过你。”
他缓声道,“别忘了,方才我那一问,你还没答。”
什么问?
仇红抬眸,有一刻失神。
寒赋那一向冰凉的眼里,竟然转瞬即逝几分似笑非笑的情绪。
她跟活见了鬼似的,哑在当场,然后忆起了,方才她从寒赋这里落荒而逃,急着去见大理寺的原因。
“你既念此人的旧情...我很好奇,为何不念林无隅的?”
寒赋说这话时看似漫不经心,可那双眼睛直直盯着她,像是锁住猎物,不给她任何一点喘息机会。
他真便是她的克星。
仇红有些时候也疑惑,他寒赋整日日理万机,应该是无暇他顾,怎么对她的这些七七八八私事,这么了如指掌。
甚至知道逐野与她有旧情。
还能好死不死将林无隅牵扯进来。
“寒相什么时候,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了?”
仇红双手抱臂,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寒赋。
她本意是恶心此人,让他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越矩之举。
却没想到,这话出口,那人的脸色变也不变,反而眼神一转,以一种嘲弄的情绪看向她。
“仇红。”
寒赋的语气甚至带了些嗤,“如果你脑子没坏的话,应该明白,我对你的私事,向来提不起半分兴趣。”
仇红脑子发蒙,又听寒赋道:
“可惜,你都这般问了,证明你的确病得不轻,而且已经伤到了神智。”
“那我不得不把话说明白。”
仇红听见这话,不知为何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寒赋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字一顿——
“你与林无隅,到底是有旧情...还是有不可告人的宿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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