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澄静乖巧懂事的说道:“好的大哥,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那人满意点头,临走的时候双手抓住牢门恐吓里面的女人们。看见她们吓得尖叫四窜后,大笑着离开。等他彻底走后,裴澄静面无表情,无论查不查得到人,这个寨子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群不知道被圈禁了多久的女人等人走了之后,慢慢不再尖叫。她们与裴澄静阿浏四目相对,有一衣衫破烂,半躺在地上,她精神稍微正常些。两方人都没有贸然开口,她终于忍不住,支起一边身体问道:“你们也是被抢来的吗?还是被骗来的?”虽然是带着疑问,但是她心里知道这两个人多半就是其中一种了,她心中涌现了愤怒和无力。眼角泪水流下,既是为了她们,也是为了自己。“这群畜生,害了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老天就看得下去,不把他天打雷劈!”裴澄静隔着温柔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这么多人都是被抢骗来的?消失了这么久,就没有有官府接到报案后查到这里吗?”她没有嘲笑裴澄静的话,因为她曾经也是这么问这里的人的。“我叫阿香,官府绝对知道!这群狗娘养的,每年他们不知道收了羊肠寨的多少好处。”按实际土地规划来说,羊肠道也算是镜海城的一部分,但因为离主城太远,渐渐就成了不管地带。官府的不作为,让邪恶在这里滋生,繁衍,壮大,到了今天这样肆无忌惮。最后害了这群如花朵般年纪的女孩们。裴澄静蹲下来,伸手轻柔将脚边她的裙子微微掀开一角。排泄物的臭味再也藏不住,扑面而来,但她依旧坦然自若。里面肌肉已经萎缩,长期受压的位置都发黑烂了,已经是压疮重度。如果到了夏季,阿香腿这里面甚至还会有蛆虫,后果不堪设想。阿香本想拦住她,这双腿多丑陋,是什么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但是对方动作太温柔了,自己从来这两年,受到最多的就是痛苦,以及不同的折磨方式。她手柔软而温柔带来的触摸,这温柔哪怕短暂,都能起到慰籍她残破的精神。她为自己的邋遢情况而感到羞耻,想将腿收回来,但使了很大劲,腿几乎没有反应。“对不起,你离我远点,不然太臭了。”裴澄静没有丝毫嫌弃,这个腿只有等出去了替她医治所以她尽量凑近,用五指当梳子,不在意她发间污垢油腻,慢慢将阿香的头发归拢别至耳后。“别担心,我会救你们出去的,相信我。”
女孩都是漂亮的,她们各有不同,而阿香则有着凌霄花的坚韧。听到她这话,阿香快速摇头,又抓住她的手焦急又绝望说道:“别,你们别轻举妄动,我逃过两次,羊肠寨几乎四面环海,逃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完她黯然望着自己那双原本健全的腿,就是因为自己逃跑了两次,惹怒了冯大猛他们,才打断了的。阿香还想劝说她们,但是看着对方坚毅的神色。这样好看的两人不该属于这里,看她们穿着,家中应该不差,说不定能出去。想到这她原本微泣,又快速擦干眼泪。“不要向南边和北边跑,有吃人的鱼和断崖。”“娘,娘救救我。”,疯了的女孩环顾周围嘴里一直念叨,“我听话,我再也不吃糖葫芦了。”阿香看着她泪流满面,她吃力的转过身将她抱在怀里。“宝宝不怕,不怕,娘在这,睡吧睡吧。”明明她也身处逆境,但她依旧在努力发光给别人。很快,她在阿香怀中睡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乖巧娇憨的侧脸。可见曾经也是家里的掌中宝。“她叫宝宝,被冯大猛的人用糖葫芦骗来的。这帮畜生,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裴澄静站起来,看着这群女孩们,心中戾气浮现,但她面容平静,未见波澜。 想做你爹就是你爹而地牢外则是一片欢声笑语,土匪们喝酒吃菜,推杯换盏,没有一个人可怜下地牢那些女孩。哦不,有。“大当家,这杯我敬你,恭喜你又得佳人,我们羊肠寨又多了两位位夫人。”冯大猛喝的醉眼朦胧,但是还是知道对方在说好听的话,他痛快举起酒杯。“喝,兄弟们,今天不醉不归。”,说完就一饮而尽,起身摇摇晃晃说道:“酒呢?快给我倒满!嗝~”但是还没站起来就又跌倒,旁边的贼眉鼠眼的男人连忙去扶他起来。他好心提议:“大当家我拿些饭去给两位新夫人,免得饿着她们了。”冯大猛喝的晕乎乎的同意了。张麻子看着那人,“老鼠头,悠着点。”老鼠头是这个男人的绰号,他也确实人如其名。“张麻子,你不一起去?好玩的很。”,老鼠头用盘子,将桌子上吃剩了的东西一股脑装上。得不到对方回答,他也无所谓,端起盘子就朝地牢走去。从老鼠头进入地牢起,阿浏就睁开了眼,裴澄静也听见了脚步声。